第27章 幽灵夜倾城(5)[第1页/共4页]

思路一点点在我脑中聚焦起来。蓬莱殿是轩辕淑仪公主同驸马的寓所，三省殿则是太子的寓所，栖梧殿里满是一群轩辕氏的罪人，严格算起来，满是害死德宗的罪人，而德宗棺椁所停放的清思殿却毫发无伤，仍然寂静地耸峙在烟尘中，冷但是哀痛地看着我们如蝼蚁般挣扎、流亡。

“照武将军，请替我向武安王传达一句话。”她竭力看向非白，非白恭敬地垂首称是，只听她充满庄严道：“何如轩辕孱羸，原氏刁悍，若当真有一天为帝，原氏必当宠遇太子一家及轩辕旧皇室诸人，不管新帝何人，后继天子必以轩辕氏母范天下。”非白立时双膝跪倒，伏地大声敬诺。

俄然大殿开端了狠恶的震惊，连蝎子的进犯阵形也开端混乱了，中将开端不安地跳到轩辕淑仪的肚子上。原非白飞奔过来，他乌黑的长发在半空中飞舞，素服上沾了鲜血，如盛开的红梅花不断地漾开――这是我见到的最后气象。他一把紧紧地抓住我，甩向兰生，兰生搂住我的腰向殿外跃去。我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然后庞大的响声冲进我的耳朵，疼得仿佛有人拿一根长钉用力钉到我的脑门里。我面前一黑，四周一下子安好了下来。

倾城、倾城，一夜倾城！

内里俄然闪电，又一阵巨响霹雷隆地直击大殿的顶柱，紧跟着殿外又传来庞大的轰响，这回倒是炮声在轰轰高文。非白精力一振，对身边的金灿子和银奔高叫着：“燕子军进皇城了，快护送夫人出大殿。”我们且战且退，何如蝎子倒是越来越多。轩辕淑仪坐在一堆蝎子中间，暴虐地看着我们，贝齿紧咬樱唇，直咬得鲜血染红洁白的牙齿，如食人的女妖普通狰狞。

“照武将军呢？”我又抓住一个小宫女颤声问道。阿谁小宫女却只是惶恐失措地四周张望，哇哇大哭，语无伦次道：“没瞥见、没瞥见。”我的心惊骇起来，方才明显是非白推我出来，但是别人呢？我放声叫着非白的名字。雨愈见大了起来，放眼望去，人头攒动，有的忙着救济伤者，有的忙着逃命，大家的脸上满是泥污和鲜血，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我茫然地度量着那盏淑仪的皮灯，脚一软，坐倒在地。这时又听到有人哇哇大呼，却见蓬莱殿一角，也不知有谁挖动一小块砖，成果人没有找到，却见一群大老鼠跑了出来，几近每一只都衔着一只大蝎子四散逃去。宫人手忙脚乱中，一只也没有抓住。我有力地坐倒在地，看到几只老鼠在我身边缓慢地穿过，最后一只体形庞大，嘴里正咬着个头特别大赤头青螯巨蝎的老鼠颠末我时，蓦地一个急刹车，然后打了一个转，站在我面前。我认出来了，竟是久违的倾城，它嘴里咬着的是轩辕淑仪的蝎子王中将。

我本风雅颂，亦得良伴子。

好冷，耳朵和脑筋好痛……再睁眼时，我中间正躺着满脸血泥相和的兰生。他同我一样，耳朵被震出了鲜血，我们正扑倒在泥泞的石阶上。雨下得很大，四周一片迷蒙，面前尽是修建物倾圮后的庞大烟尘。

丽太妃，另有薇薇、太子、太子妃他们呢？

丽太妃潸然泪下，低喃道：“陛下，您看到了吗？臣妾没法庇护轩辕皇室，这些孩子……臣妾无颜面对陛下啊。”然后她渐渐看向我，满目凄怆，“贞静我儿。”我跪坐在她身边，帮她按住伤口，软言欣喜，“请太妃勿惊，血已止住，我们顿时就能分开这里，您会没事的。”她却握住我的手，流着泪摇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头顶那盏皮灯，我便飞身取下。她轻抚着那盏皮灯泪如泉涌，哽咽了半日，驯良笑道：“孩子，用此灯替淑孝立个衣冠冢吧，我每天梦见淑孝哭着对我说想回家。”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低泣了半晌，好不轻易止住了涕零，拉着我的手道：“现在淑孝总算得以沉冤昭雪。她本就喜好非白，就让她安静地长眠在紫栖山庄，我与陛下的身边，这下我和陛下能够好好照拂她，轩辕家亏欠她太多了。”她扶着我的手站了起来，挺直了脊梁，举头冷冷地看了四周一圈，“你们这一出又一出，不过想篡夺玉玺，不过想这没有人道的皇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