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回人正寒元(1)[第1页/共5页]

琉璃殿暖香浮细，翡翠帘深燕卷迟。两个粉蝶儿飞，一个恋花心，一个搀春意，一个掠草飞，一个穿帘戏，一个拍散晚烟，一个贪欢嫩芯，君与奴宿世为期，偏此生恨相随，难离弃呀……那旦角的目光情义款款地抛向台下，德宗顺着那旦角的目光看去，只见武安王下首处，乃是当朝太子轩辕本复，中间坐着一名黑衣蟒袍之人，本来是昊天侯宋明磊。

罗衣香渗酒初阑，锦帐烟消月又残。翠被梦回人正寒，唤蛮蛮，一半儿依随一半儿懒……芳心对人娇欲说，不忍悄悄折。溪桥淡淡烟，草屋澄澄月，包藏多少春意也……那角儿唱得恰是入了化境，世人听得如痴如醉，亦是动了真情，特别是女眷们，有的双颊晕红，有的双目垂泪，有的连怀中的银熏冷了也浑然不觉，也忘了指责那听痴了的懒奴婢上前改换。

德宗天子若无其事地微扭身，向右首的原青江微欠身，笑道：“原卿家那里觅来的梨园？唱词清爽雅丽，这小伶官不但身材柔媚，歌喉亦是委宛动听啊。”原青江低首恭敬道：“这是新都最驰名的快意班，微臣特地请来为陛下、各位娘娘、皇子和公主们恭贺新年。”十一岁的轩辕宗楽鼓掌笑道：“皇爷爷，您看那旦角可像淑仪婶婶的驸马？”轩辕本绪立时变了脸，其妻王氏立时严峻地拉回了儿子。轩辕本绪厉声喝道：“莫要胡说！怎可将皇家驸马同伶人比拟！看来你娘该好好经验你才是。”轩辕宗楽吓得小脸煞白，立时噤声。

武安王沉吟半晌，“臣恭听皇上教诲。”德宗笑起来时双目微眯，让人看不见眼睛的色彩，只是一派慈和道：“朕原也不该管爱卿的家务事，不过，墨隐倒真是小我才，朕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武安王豁然了悟，“陛下是想臣立非白为原家世子？”随即恨声道：“可惜……此子是个情种祸胎，不堪大用。”德宗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传到下座，世人不知天子为何大笑，只是陪着更大声地笑起来。

“咦？你明天不逃了吗？”他喘着粗气，一边摈除着拉都伊的恶灵。

我这才重视到那河里的倒影，那少女的脸上不时拂过光辉的花瓣。但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她没有神采，乃至没有五官，甚么也没有，只要一张空空的脸。

此时女眷列席中首席的轩辕淑仪文雅地起家，柔声道：“大过节的，皇兄实不必苛责楽儿。”轩辕淑仪款款起奏，“父皇容禀，台上献艺之人恰是驸马。想着父皇爱听戏，刚巧火线大捷，他特地为父皇向快意班学艺两个月，幸亏上元佳节为父皇献上，以示孝心，望父皇早日病愈。”德宗嘉许地抚须而笑，对武安霸道：“朝堂之上，朕常说爱卿堪为百官榜样，精忠报国，鞠躬尽瘁，不想爱卿能育儿如此贤孝，真不愧为古今贤达。”武安王如常固辞，两厢坐定。此时原非清已然唱罢下台，席间雅乐轻响，世人推杯换盏，不久便带上三分醉意赏识临水台上貌美的宫娥翩翩起舞。

“看看阿谁不幸虫眼中的你。”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身，却见血瞳的撒鲁尔正坐在河边同我一起看着黑河里的倒影。他能够是方才摆脱恶鬼的胶葛，正微喘着气，用力平复呼吸。

德宗再看那旦角，好似有点眼熟，不知不觉唇边扬起了一丝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