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愁旧风乱(1)[第2页/共5页]

“殿下到汝州大要寻欢，实为同契丹使节商谈缔盟之事吧？”我跟在前面走了一段，看摆布没人了，便开口问道。“还像之前一样，甚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他回身，一把翻开银纱金扇，对我萧洒而笑，“寻欢当然首要，国事天然亦不成废。”回到配房，他嚷嚷着渴了，小玉早备上用白玉荷花杯盛的燕窝参汤，我端给他时，笑道：“我还没有恭喜殿下喜得贵子呢。”

沿歌坐在门口打着盹，我悄悄在他身上披了一件披风，移步走向前厅。越往前走那音乐声越鼓噪，清楚是北方契丹之地的音乐，公然契丹使者也到了。门口有个侍卫见我，正要通报，我对他微微一笑，向他摆摆手，他便点头，站回岗哨，猜疑地望着我。他们又说了一会儿，不过是些风花雪月，我微打了一个哈欠，就听仇叔的声音道：“何人在内里？”我正要开口，段月容却道：“本日也乏了，妥卿等我明日再议如何？”说着门便开了，几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段月容抢先走在了前头，我想躲也来不及了。而他似是对我站在外边一点也不惊奇，只是淡淡迎上来，“还杵在这儿干吗？跟本宫归去吧。”最后一人甚是高大魁伟，满脸黄褐色的髯毛，褐色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着夺目睿智的光，只听他含笑问道：“这位夫人是……”我认得那声音，清楚是明月阁画舫内的辽使妥彦。“随行的浑家，粗鄙无状，实不敷提名也。”段月容淡笑道，又转过甚来，对我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快点退下。”我从速低下头，跟在段月容身后，亦步亦趋地走了，临走还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看向我。我略一转头，倒是阿谁丰胸美人洛洛，奇特的是她的目光再如何冷，俏脸上却还是挂着最诱人的笑。

我第一次发明孟寅阴阴地笑起来，也怪吓人的。唔，到底是宫里出来的。“吾观这西州四省实在该换个大掌柜了，”孟寅收了阴笑，堕入深思，“这兵荒马乱的，倒是难堪再找一个可靠的亲信之人。”听了亲信二字，我便想起了洛洛，“阿寅，你可知那洛洛的来源？”孟寅一怔，察看我神采，慢慢道：“自从弓月宫之变，殿下几不能生，陛下对夫人偶有微词，故而从后宫官方各色美人中千挑万选出一个洛洛来。她同奴婢一样是尚水宫出身，提及来也算是陪着殿下一起长大的老宫人，不但姿容绝色，聪敏娴雅，和顺可儿，武功也属上乘，最可贵的乃是其品性最是漂亮，不与其他夫人争列，故陛下……对她青睐有加，而世人……对她也不敢怠慢。”他说得吞吞吐吐的，与平时的吐字如珠实在天壤之别，似是在细心地字斟句酌，踌躇了一会儿，游移道：“只是这个洛洛少年曾经历过大不幸，故而脾气偶有孤介，还请娘娘慈悲，不要与她普通见地。”孟寅平素为人可谓八面小巧，向来谨慎，前半部分把她夸成一个完美无缺的仙女，下半部分又把仙女的缺点奉告于我，实在让人思疑。到了早晨，我同小玉、夕颜另有轩辕翼吃着饭，只听前面有女子的笑声和丝竹之声传来。小玉的耳朵支了起来，小脸一沉，“哎，我如何听着像是阿谁洛洛呀。”我发明小玉对阿谁洛洛特别敏感啊。小玉嘟着小嘴，“怪不得豆子没过来服侍先生呢，我得去看看。”说着话就放下碗筷，噌地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