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试问卷帘人(4)[第2页/共4页]

这一日，我们乘画舫游西湖，满眼开阔的湖光山色、软山细水中，我为非珏讲解着沿途美景，他则含笑而听，神情愉悦。

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因为他的夸奖，我的心中有些小小的对劲，“传闻公子带了内眷来，公子若喜好，这几匹权当见面礼，就送予公子与……您的内眷吧。”

那么八年前的我又曾在你的心中占有如何的职位呢？

我尽力挂起一丝笑意，驱逐着呈现在转角处的一头泛着金光的红发。

他点头赞道：“东庭的丝绸，公然当以江南为冠哪。”他抬开端看我一眼，浅笑道：“而江浙一带又尤以君记为首。君家绸缎公然闻名天下。”

帘中的艳姝娇唤道：“是，夫君。”

非珏沉默了半晌，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利诱，然后飞向那乘软轿中，豁然道：“我信。”却见他回过甚来对我粲然笑着，“因为我已经认出了我此生的爱人。”

我对他说道，我的织机厂里有更多的花腔，如果有空，不如请他和夫人一起过来看看吧。我暗想到时叫悠悠或是阿谁标致老婆来作个陪，拉开非珏的阿谁内眷。

过了两日，我又以东道主自居，聘请他遍游江南各地美景，一副花天酒地的败类模样。他浅笑着承诺了，我却没有去研讨那抹笑容背后的真意，只是感觉我的天下插满欢乐的旗号。

上菜后两人谈得很投机，我叹道：“可惜现在窦周与庭朝仍然烽火连缀，西域封闭商路，不然倒是生财的好机遇啊，亦可之前去弓月城拜访裴兄。”

他朗声一笑，“君兄莫急，只要君兄能跨过玉门关，到得弓月城，我便能好好接待君兄，亦能包管君兄互市安然，发财致富。东西突厥总有一天是要同一的，到时百年丝路便能重开，帝国又是一番畅旺。”他的酒眸里尽是大志勃勃。

不知我的笑容是否有点勉强，我点点头，说了些我本身也不太清楚的客气话。厥后再一扳谈才晓得，他共有三个老婆，姬妾无数，此次带过来的是最宠嬖的阿谁老婆，还都已经有两个儿子、四个女儿了，他的脸上模糊有着为人父的高傲。

九骑扬起的滚滚烟尘迷乱了我的眼。我的手寂然地松开，玫瑰银链垂了下来，在我手上有力地摇摆着，如同我的心。

然后他又感兴趣地问我有几房老婆和多少孩子，我干笑着说就一个凶得要命的老婆，一个皮大王的女儿，另有五房妾室。

他皱着豪气勃勃的眉头持续说道：“君兄的故交是否用心欺玩君兄，君兄千万不必将之日日挂在身上，如此伪物，实在贻笑风雅。”

我心中喝着苦酒，渐渐举手就要接来。这时舟身一个摇摆，我方趔趄，一只猿臂已将我扶住。我紧挨在他结实的怀中，不由自主地反身抱住他，苦涩道：“非珏，你当真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教我如何能忘了你？如何能忘了紫栖山庄五年的相知相怜相惜？

我的心神一黯，公然如此，面上却假装恍然大悟道：“本来如此，怪道兄台的汉语如此流利，冒昧地就教兄台汉地与突厥之贵姓啊？”

为何统统在你的心中已化为灰尘，乃至连立足的机遇也没有给我留下呢？

他浅笑着，翻身上马，轻唤着：“我们解缆了。”

非珏口中说着不美意义，眼神却并未推让，仍然淡笑着，叫人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