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本是同根生(3)[第3页/共5页]

“作为酬谢，这块令牌，你拿着。”他扔给我一块铁牌，“突厥将有大变，木女人还是同你的长随快快分开这里吧。”

没想到阿黑娜却点头赞道：“夫人说得对，汉人有一句话，净水出芙蓉。宫里的女人一心盛饰艳抹媚谄可汗，却不知方才盛开的带露鲜花才最是惹人爱好。”

阿黑娜拗不过我，帮我换了件石榴色纱裙，插上撒鲁尔赏下的镶水晶金步摇，戴着黄玛瑙玉镯，送我去玉濉殿。

说实话，我对于拉都伊兄妹并没有激烈的好感，如同他们不喜好我一样，然后那少女情怀和一个做母亲的表情，我焉能不懂，而形成她的悲剧的倒是八年未见的碧莹。

玉濉殿的燕子楼是撒鲁尔例外为大妃娘娘弄月制作的，除了撒鲁尔神思宫中的观星殿，燕子楼便是全部弓月宫里最高的修建，乃至超越了女太皇的流凤台。传闻太皇陛下大为不满，为此同撒鲁尔大吵了一架。

我猜疑地看着她，悄悄笑了，“民女君莫问见过大妃娘娘。”还是渐渐跪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她笑着说道：“传闻你有了一个女儿，本年八岁了吧。”

“我的儿子木尹本年七岁，是大突厥的太子了。”碧莹接着说道，仿佛对孩子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不再逼着我认亲，她微浅笑了，“女儿阿纷五岁，很害臊，不像木尹，整一个小调皮，跟她的父亲一模一样。”

一个嘶哑性感的声音传来，我们还未转头，阿纷欢愉地挣扎着小身子，用金饰的声音叫着：“阿塔。”

过了一会儿，阿米尔抱起拉都伊的尸首，满脸惨痛，沉声道：“跟我来。”

小女孩也就三四岁的模样，手里抱着一个略显陈旧的布娃娃，那布娃娃的脑袋前面挂着一个大辫子，正是非珏送我的花姑子。

因而，第二天我踏着厚厚的大雪，给宋明磊送去那件冬衣，特别给他看那朵玫瑰，却发明他并没有如碧莹满心但愿的那样高兴，乃至没有穿在身上。我气着问他为甚么不穿，他淡淡说袖口的斑纹太女气，穿出去让人觉得是断袖，然后他硬塞给我让我给碧莹拿去改改，我忿忿地夺了去。

这是自我熟谙阿米尔以来，他第一次对我如此客气，我一时感慨，看着他的背影，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声轻喊：“阿米尔，你也多保重。”

我缓缓地下跪，要给她施礼，她紧走几步过来，扶起了我，让我有点惊奇，“木槿，你快起来。”她的眼角有泪流出，颤声对我说道：“木槿，我是碧莹啊。”

我的手一颤，那朵西番莲飘然落到地上，诡异地瞻仰着我，盛开的花瓣仿佛是对我咧开了一抹惊悚的笑容。

碧莹在中间不断地轻声哄着，阿纷的脸越来越红，最后把小脑袋躲进碧莹的怀里，时不时地又伸出来，偷偷看我，把我和碧莹都逗乐了。

我的目光停在阿谁花姑子身上，心上不断地发疼。

阿黑娜想帮我梳个髻子，我表情烦躁，不想老坐在镜子前，就对她说：“不消如何梳了，帮我编个辫子就成了。”

我认得那是她的绣迹，一针一线，粉瓣丝绣，灵动思巧，花若盛开，凤犹翩翩。

“有些东西总要面对。”我自嘲地对着镜中的我一笑，又对阿黑娜道：“你送我去吧。传闻大妃有一半的汉人血缘，指不定我们订交甚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