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寒蛰不住鸣(2)[第1页/共5页]

阳光照在那人光光的头顶上，他抬开端来，还是那么锋利超卓的五官，光阴让他的眼角添了些皱纹，他的腰板却仍然挺直傲岸。那双高吊如鹰狼般的目光更加锋利阴狠，缓慢地看了我一眼，恰是八年未见的果尔仁。

殿中微有鼓噪，很多人的目光向我这里飘来，估计是遐想到了我是段月容的宠侍身份以及官方传播的我那风花雪月的流言。

他的身上明显带着玫瑰花丛的芳香，却模糊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他恭敬地跪倒在玫瑰花海中，“托全能的腾格里另有可汗的洪福，这把老骨头仍然结实，还能为可汗和女主陛下上疆场除贼杀敌。”

果尔仁活了下来，却因为小公主的这句话被贬出了哈尔合林，被派到了火线杀敌，碰到了他平生最大的仇敌原青江。第二年阿史那东布尔刻被宠臣摩尼亚赫诡计毒杀在宫廷，果尔仁赶返来救护不及，就在他绝望时，他最恨的原青江却称他能救出他的心上人，独一的要求是他和他的西突厥要助他击败明惠忠。

撒鲁尔瞥了我一眼，笑道：“这位乃是大理太子的外室。垂白叟，你莫非忘了吗，前次去了多玛，朕带返来两个段太子的女人。”

这时内侍大声歌颂：“巨大的突厥可汗，绯都可汗陛下到。”

他哈哈笑了一阵，又看了我一阵，忽地上前一步，牵着我的衣袖附在我耳边悄悄道：“放心吧，朕不会奉告任何人的，这是我们的奥妙。”

“果尔仁，”女太皇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每次答复题目之前总要先卖个关子。”

撒鲁尔带头笑了起来，宫殿中便响彻一阵讽刺的笑声。果尔仁满面嘲意，唯独轩辕淑环却如有所思地看着我。

宫内立时乐声四起，撒鲁尔早已换了一身绣着施金狼头的黑锦吉袍，挽着盛装打扮的碧莹——她的小腹较着地隆起。这是自我被关进冷风殿后，第一次看到碧莹，她仍然没有看我，前面跟着她的寄父果尔仁叶护。

为此果尔仁成了原家紫栖山庄的一个家奴，有人说他不愧为大突厥的第一懦夫，遵循信誉，也有人说他活下来是为了阿史那古丽雅和她的宝贝儿子。

女太皇妙目一瞥，看向了我，仿佛这才想起另有我跪在地上。我的腿实在也麻了。

女太皇的神情当真了起来，嘴里用汉语念了几遍我的名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莫问东海君，蓬莱借银人！真没有想到，如此富甲一方的怪杰竟是一个女儿身。”她微一抬手，我渐渐地爬将起来，略打战着走上前，听她改用一口流利的汉语笑问道：“你的本名是甚么？”

果尔仁承诺了，原青江派紫园暗人从波斯王庭中救下了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阿史那古丽雅。比及果尔仁再见到阿史那古丽雅时，却发明贰心中的小公主已经爱上了他这辈子最大的仇家，更让他仇恨不已的是连孩子都怀上了。

侍从的唱颂远远地传来。非珏站回了原处，撇了撇嘴角，酒眸闪过一丝被人打搅的不悦。

我被引入都丽堂皇的宫殿，内里早已坐满华服的贵族皇亲。大殿镶金嵌玉，缀满金花，各个角落皆砥砺着充满力量的半身狼神。大殿中心的黄金宝座之上正端坐着一名年近四十的红发女子，矗立的火红云髻上压着光辉的金冠，卷翘的余发细细编成无数的红色发辫，辫梢由那精美的黄金穗子绾了，金光刺眼地坠在胸前，她双手重搭在宝座扶手那狰狞的狼头上，姿容极美，不怒而威，尽显皇家威仪，恰是突厥阿史那家的第十帝阿史那古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