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何当与君期(2)[第1页/共5页]
倚在窗棂前的我,凝睇着床前月下露华,静等着拂晓的到来。
我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一个铜熏炉,“若我没有看错的话,此乃秦朝的朱雀坛纹青铜熏鼎,代价连城,出自秦始皇第十三座墓穴外室的殉葬品,人间唯有两件,传说只要将这两件坛纹青铜熏鼎拼在一起,浸在水中七七四十九日,便能闪现秦始皇真墓之地点。”鬼爷的神采微变,我不动声色地一笑,“世人皆觉得此乃无稽之谈,只因到目前为止,连京都窦氏也未曾具有一件,而在江南张氏的宝库里亦只要一件假货,却不想君或人恰好真有另一件青铜鼎的真品,并且藏在张之严和原家主上这辈子都没法介入的处所。”
鬼爷的影子在窗棂上抹得长长的,幽幽地欺近了青媚娇俏的身影,他的肥手拂起青媚几缕青丝,放在鼻间闻了一闻,淡淡道:“我原觉得你会为原三所动呢,毕竟你好久没跳那曲风荷舞了。”
鬼爷跪在地上,道:“小人暗忖,恐是西营那位朱紫,但来去仓促,实在没法详查。”
他屏退摆布,只余我、青媚和他三人。
“瞧鬼爷说的,暗人动了情,那但是大忌呢。”青媚顺势靠在了鬼爷胖胖的身上,媚笑出声,“鬼爷这算是妒忌吗?不跳那舞,如何能让世人信赖悠悠为原三的美色所迷呢?”
我骇立在当场,一个长长的人影立在我的身后,“夜凉露重,夫人如何出来了呢?”
我的心机动了起来。如果真如青媚所说,她的主上奉告她用悠悠的名字能够吸引我,但又不是非白,那她的主上恐怕只要素辉,或是韩先生了。现在这个青媚和鬼爷都有了反心,那位王老头恐怕是受命用心让我潜到这里,听到这统统,莫非这统统都是想置我于死地?
但是就在同时,她背对着阿谁鬼爷,玉手快如闪电地在我的怀里塞了一件东西,我只觉一件冰冷的圆形物件紧贴着我的胸口,不由浑身一战。
“青媚!”我看着那玉骨冰肌的大美人长叹一声,“总算这两年我待你不薄,真真不明白,你如何要置我于死地呢?”
青媚跑畴昔,嗲嗲地枕在鬼爷的腿上,一派旖旎颓废,妙目倒是满含嘲笑。
我渐渐转头,却见青媚正幽幽立在暗淡的星空下,乌油油的青丝放了开来,披覆在背后,发梢几欲垂地,香肩披着冰丝帛衫,轻掩着锁骨下银线牡丹花腔的红抹胸,星光半洒在她的身上,明眸闪着欢爱后的烟花水雾,极致的妖美性感,又带着一份不成名状的熟谙。那是一种华丽的腐朽,一种诱人的罪过,恰是久违的原家的味道。
第二天,除了阿谁给我送饭的王老头,再无一人看望于我,连阿谁王老头也是紧闭着嘴,不看我一眼。我问其要了纸笔,大要信手涂鸦,实在倒是平静本身,乘机摆设于心。
我强自平静地微抬手,“女人请起。”
“好。”我浅笑着看向他,“我已信守承诺,该是鬼爷实现你的信誉了。”
即便是站在被人忘记角落中的暗人,也是兵士的一种。对于任何一个兵士,能交战疆场,封侯拜相,哪怕是死在疆场上,那都是作为兵士的非常荣光,强于任何一种情势的权力斗争。
鬼爷看着青媚痛苦地喘气,像一个老好人普通笑了,“青媚对本座的一片忠心,如何会不知呢,只是……”他恭敬地一手扶起了我,将我扶到座椅上,转过身来居高临下道:“本座毕竟是东营暗人首级鬼头王,总得为东营的兄弟多想想。须知西营那位朱紫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就算献了夫人,为了对于主公,挡住天下人悠悠之口,说不定本座第一个便成了捐躯品了。确然……你又不是不晓得那位朱紫的脾气,他如何会轻信东营兄弟?保不住即便献了夫人,我等还是死无葬身之地啊。”青媚一怔间,鬼爷已恭敬向我揖首,“小人久闻君氏暗人是这几年江湖崛起的新权势,锐不成当。现在君莫问失落,江南的经济已堕入瘫痪,统统君氏银两早在张之严拥太子即位之前,全数奥妙转移,想必是君氏暗人所为。张之严不过就是得了一个空架子,是以现在已败退青州了。这几日已有暗人霸占我东营在肃州和沧州的几个暗哨,一起寻访夫人过来。本座对夫人冲犯,罪该万死,还请夫人示下,为小人谋一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