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却把花来嗅(2)[第3页/共6页]

我安然一笑，“兄长大人早已是腹有妙策，何故来问莫问呢？”

我嘲笑连连，傲视道：“伍仁，你赌债难还，妻离子散，女儿被拐，是谁替你还了赌债，是谁替你赎回了卖到青楼的女儿，还助她嫁给邻村的赶牛人？而你便是这般回报于我的？”

我看着他仍然波澜不惊，“兄长明天说的话真是越来越奇特了，莫问更加听不懂了。”

我衰弱地轻笑着，“我与兄长也算订交三四年，是男是女，兄长莫非还不清楚吗？”

我一笑，又咳了一声，“兄长所言甚是。”我低下头，“莫问出身黔中君氏，南诏段氏洗劫兰郡故里时，当时正值大理弱而南诏强。”

“不巧，前几日回黔中故乡了。”我沉着以对。

张之严与我擦身而过期，转头说道：“原非白连夜逃回了西安，踏雪公子的门客公然了得。”

小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亦轻声道：“先生放心，徒弟已同太子和蜜斯安然到了播州。”

张之严一贯漫不经心的脸上一片冷凝，“你在江南这几年，我待你不薄，可你不肯做张某的幕僚，却做了段家的喽啰？你擅自藏匿前朝太子，又引原阀前来，究竟意欲何为？”

张之严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跟前，他高大的影子挡住了统统的阳光，“莫问，我的探子方才报我，突厥境内又起纷争，东突厥王摩尼亚赫同窦氏联手，兵分两路，一起十万人马围截西安，另一起则直奔原青江的私生子撒鲁尔的弓月城。现在原氏守备空虚，窦家的雄师压境，如果我现在扑杀踏雪公子，将其人头献于窦精华，你说，是否能与窦氏联手，平分天下呢？”

小玉已经满面惶恐地过来搀住我，“先生，这可如何办，张太守的人在我们府上到处搜呢。”

我从未见他如此大怒，心中却蓦地一惊。如此恼羞成怒，看来他不是纯真地想摸索我，而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机。

我呆呆看着，连齐放进屋我都不晓得。忽听得他的惊呼声，这才惊觉口中腥苦非常，滴滴鲜血自我的嘴边流到那画中人的身上，我的泪水长流之间，人已寂然倒在那幅画上。我听到齐放和很多人涌了出去，脑中却尽是那天人少年对我的笑，耳边那声声呼喊：“木槿。”

我对她惨淡笑了笑，持续在床上又睡了几天。

轩辕翼和夕颜临走前来看过我，夕颜的两只小眼睛哭得肿得像个核桃，眼神有着从未有过的慌乱，“爹爹如何了？夕颜要留下来照顾爹爹，不要走。”

张之严的面色没有任何惊奇，可见他的那些名医将我的身材状况奉告他了，他复又站起来，沉声道：“太子在那边？”

我恍忽地想着，却见面前的年青人沉沉地看着我，本来竟是张之严为我端来了药汤。

“兄长恕罪。但确为莫问肺腑之言。试问兄长雄霸江南之力，而窦家与原家相斗正酣，恰是兄长坐山观虎斗的大好机会，何故必然现在做出定夺？确然……”我喉中的血腥味浓厚，不由重重咳了几下，昏沉中，欲唤小玉出去，倒是撑不住上半身，软软地向后倒去。有人上前扶住我的上半身，递来搁在床边的药汤，求生的本能令我喝下苦辛的药汁。

张之严的眼神却更加笃定，“莫问，你的演技太让我绝望了。”旋而叮咛人马：“好都雅守君府，可疑人马，一概不准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