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花心似我心(3)[第2页/共4页]
我的心也模糊痛了起来,挤出一丝笑道:“朝珠,这位乃是天下闻名的踏雪公子,你不是一向敬慕已久吗?”然后又对原非白笑道:“公子见笑,此乃山荆,因身材不适,久居夜郎之地,不懂端方,还瞥包涵。”
而段月容下巴微仰,高高在上地不断打量着原非白,紫瞳微眯。
段月容又笑了,目光向我扫来。我木然地用力摇着扇子,瞪了他一眼,心说被人当女人讽刺,你还乐得出来,快下去吧你。
原非白文雅而迟缓地用着银筷子,还是八年前阿谁清秀的波斯猫似的进食体例。
我差点没就此昏倒,咽了一口唾沫,“摆、摆……”
夕颜流着口水摇点头,“娘娘说这个蒌蒿配上河豚是天下最好吃的菜,可爹爹就是不让我吃,说是有毒。”
夜幕悄悄降了下来,天狼星环在瓜洲温软的月华四周,早有家人点起淡淡的琉璃风灯,原非白抱着夕颜对我轻浅而笑,温和得似油画普通。我怔怔地看着他们,竟然开不了口。
“夕颜乖,对,给爹爹夹道西湖醋鱼,再来一勺蛋黄虾仁……”
我的心一跳,当时我接到密报,听到他竟然给儿子起名念槿时,那种惊奇仍在心中回荡。
“原三公子经验得是。那莫问啊,你还不快过来,留住原三公子呀。”他的声音嗲得吓人,八年来,向来没有如这一刻像女人。
我眼观鼻,鼻观心,底子不敢打仗他的视野。
段月容却媚然一笑,笑得我直颤抖抖,慢条斯理地嗲声道:“唉?何故原三公子刚来就要走?”
他对我浅笑道:“好一个敬爱的女孩,君老板好福分。”
我再一次咳了咳,收了扇子,又局促地翻开来扇了扇,如大丈夫普通对段月容缓缓说道:“不是传闻你身子不好吗,如何来也不让孟寅说一声?我也好让小玉给你筹办筹办。”
我也无数次胡想过原非白同段月容相见,但断断没有推测是这类假凤虚凰的情势相见,段月容这小子明显在信上说南部战事吃紧,如何会俄然到来?
“无妨,不过偶感风寒罢了。”我不着陈迹地挪开了他的手,偷眼看去,原非白的神采冷到顶点,目光中模糊有了一丝痛色。
我正要喝退他,他却一甩手,微用力间,一股力道迫我后退,他已好久没有伤我之意了,我心头也是火起,正要发作,却见他凌厉的紫瞳瞟过来,不由立时敛声。他那绝色容颜仍旧笑如春花,而紫瞳却盛满久违的杀气,冷冷道:“莫非冠绝天下的三公子,觉得朝珠备下的是鸿门宴,不敢前来吗?”
我无数次胡想着同原非白相逢,不想倒是在琼花小筑相见。
这是一顿食不下咽的晚餐,段月容紧紧挨着我身边坐下,前无前人、后无来者地给我殷勤添菜。我望着面前小山堆似的饭碗,有力地嗟叹着,“朝珠,你也多吃点吧,我吃不下了。”
真好啊。这个原非白将我的家仆妻女一网打尽。
我不由问道:“传闻尊夫人也为公子诞下了麟儿。”
夕颜像只八爪鱼,更加拼了命地抱住非白,“不要不要,我要这原叔叔。”
“本身家里,返来要通报甚么?”段月容忽地绽放一丝媚笑,我的鸡皮疙瘩浑身长,他款款走到我身边,柔情说道:“传闻你前几日病了,以是就急着过来看看,你可好些了。”他半真半假地说着,却很天然地将手贴上我的脸颊,悄悄抚摩,紫瞳里尽是担忧,道:“你看你都瘦成甚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