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明月几时有(3)[第2页/共5页]

明月下，少年定定地看着我，思考着，踌躇着，挣扎着。终究，他的剑尖极其迟缓地分开了我的咽喉，放了下来，然后谨慎地接过了我的木牍，向后退了一步。

月上中天，我拿回了酬情，送走了齐氏兄弟，一屁股坐在地上，抚着狠恶跳动的心口，抹着一头一脸的盗汗，定了定神，然后发挥不如何高超的轻功，向玉北斋飞去。

他究竟经历了甚么痛苦，才会变得如此不信赖人呢？

我心中惊骇，口中不断地唱着《害虫歌》，摈除惊骇，“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公理的来福灵，公理的来福灵……必然要把害虫杀死，杀死……”我唱着唱着又感觉歌内里带了个“死”字更不好，胡思乱想间，一座灯火光辉的园子已在面前。我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玉北斋到了。

我的好表情正一点一点地坠向马里亚纳海沟，我持续咬牙切齿地看下去。那醉了七八分的青年，抱着身前的镶琉璃铜壶，咯咯笑道：“非珏，你真是好福分，身边美女如云，特别是你中间这个丫头，的确是羞花闭月。”他借醉抓住了正给他斟酒的碧莹，碧莹吓得惊叫一声，如何也摆脱不了。

我尽尽力在西林穿行，但是统统可骇的过往全在我面前闪现，第一次在这里被白衣人追杀，然后原武和槐安葬在这里，他们的幽灵会不会来找我谈天？

我等了好久……如何没有动静？明显有东西射出来的！

我记得宋明磊曾说过西安东城有一处小五义的别馆，有告急要事便持木牍去别馆找李姓老板娘，我曾思疑那是张德茂易容的，汗！因而我让他们先到那边躲一躲。

齐放看着我沉默半晌，目光极其庞大。

但是，我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当时我最不放心、最奸刁多端的齐放却真为了他师父戋戋几句话，为了彻夜月下的誓词，便今后荣辱与共地跟从了我整整平生。

他魁伟结实的身边紧紧挨着一个窈窕娉婷、花朵儿普通的宫装美人。

他再一次举起宝剑。我在心中叫苦，你这小子如何这么拧呢，又要杀我啊！

我心中暗想，这位靖夏小王爷夙来与非白交好，本日为何到非珏的府上来？原非白还说是去应酬靖夏王爷和小王爷，却不奉告我这都城名媛轩辕淑仪也来了。看原非珏和轩辕淑仪谈天那亲热劲，绝对是旧识啊，但是连原非珏也从不奉告我他与轩辕兄妹熟悉。

我对劲的笑僵了下来，看着莫名其妙的齐放和齐伯天。秋风吹来，一只乌鸦在我们头顶飞过。三小我大眼瞪小眼。

当真是糟蹋了，还是送予我吧。这么着吧，我再给你五个精于厨艺、妙解宫商的宫人换了她便是……啊……”“王兄，你喝醉啦……不怕王嫂啦？另有你忘了父王如何叮嘱你来着，你倒好，闲事未办成，倒先看上人家原四公子的丫环了。”轩辕淑仪娇声捏着轩辕本绪的耳朵。

我在心中暗骂张德茂，你做不出来也不要骗我，现在害得我多丢人哪。

我心中激愤难当。那一年齐放卖给张秀才时，比我和斑斓都小啊！我的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他看着我，有些苦楚地说道：“南诏打进了江陵府，杀了张家满门，我便被掳作南诏贵族的仆从，过得更是猪狗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