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宴德馨居(2)[第1页/共4页]

上炕。

这几年碧莹卧在病榻上，稍有精力便以操琴排解，当真如飞珠溅玉，轻落银盘，余音袅袅，绕梁三日不断。一曲抚罢，世人皆醉，连宋明磊的眼中也暴露冷傲的神采来。

我对她附耳笑道：“这下放心了吧！”碧莹瞪了我一眼，明眸流盼，双颊嫣红，分不清是因为饮了酒还是因

我跳下炕，取了一把破椅和宋明磊的雪帽，便跳了一支珍妮特・杰克逊当年赖以成名的椅子嘻哈舞。我在椅子上跳上跳下，手中摇着雪帽，口中还唱着PUSSYCATDOLLS的《DON’TCHA》。

我想这恰是碧莹向宋明磊揭示才调的大好机遇，便取了前几年宋明磊送的那具古琴。我嚷嚷着要听《高山流水》，因为这是她最特长的曲子，定能向宋明磊以音寄情。世人却觉得此曲颇合本日之聚，皆喝采。宋明磊但笑不语。碧莹红着脸道了声献丑了，便弹了起来。

我有点晕了，连连说着刚才那签不对，必然要再抽一次。世人风雅地让我抽了一次。我摇了半天，抽出一支，天哪，还是一模一样的瑶池仙品！

真没想到啊，我这一支竟是和宋明磊一样的杏花，这回轮到我被人调笑了。我大声嚷嚷着，这签必定不准，我此生不会结婚，并且也毫不成能有福分嫁与朱紫甚么的。世人不允，我被强灌一杯。

我强忍笑意，向似笑非笑的宋明磊敬酒道：“我们府里出了一个驸马，顿时要有皇后，这会子又要多一个贵妃了。来来来，我们敬宋贵妃一杯。”世人轰笑声中，宋明磊无法地摇点头，笑着饮了下去。

他坐在炕上，靠近桌子，看了半天我们包的饺子。

宋明磊掷了个十点，轮到原非珏，他伸手取了一支签出来，倒是画着一枝海棠，题着“香梦沉酣”四字。那上面的诗道是：“只恐夜深花睡去。”注中间还画着一叶远行的扁舟，注云：“掣此签者不便喝酒，只令高低二家各饮一杯。”上家乃是宋明磊，而下家恰好是我，这签真正奇特。世人都道原非珏是有福之人，香梦不觉醒。原非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我和宋明磊对饮了一杯。

吃完饺子，玩了一会儿掰腕子，原非珏仍然是赢少输多，倒也不急，反而兴趣越来越浓了。因为宴中女孩居多，宋明磊建议不如让男孩陪着一起玩行酒令、抽花签甚么的。

很明显他又迷路了一阵子过来的，不过他还是很有精力，用力嗅了嗅说：“好香，好香，木丫头，我要吃你包的饺子。”然后大摇大摆地跳

于飞燕虽是朝中功臣，可炕上毕竟是恩主的小儿子，也不敢冒昧。初画嘟囔着，“珏四爷，您不是应当在紫园里听戏吗？”原非珏朝她的方向看了看，不屑道：“几个男人学娘们似的咿咿呀呀的，有甚么好听的？”我暗想，实在是你看不见演员华丽的妆容，听不懂那昆曲的精华，才说没甚么好听的吧！

终究轮到我了，我按捺住心中冲动，伸向那堆签子，抽出一支，一瞧……

我舞罢，只见世人的嘴没有一个合上的，连一贯以沉着矜持的宋明磊手中的筷子也啪嗒一声掉落在桌上。只要原非珏努力地鼓掌，“好，木丫头，再来一段！”我一喜，心想固然目前而言，我的嘻哈舞是惊世骇俗了点，总算在这个时空还是有识货的，可惜原非珏偏要当真地加上一句，“不过跳慢点，谨慎闪着腰。”这一夜我们闹到五更时分。碧莹喝得两腮似涂了胭脂普通，眉梢眼角也添了很多风味；于飞燕和宋明磊击节高歌；我困得不可，趴在炕上昏昏欲睡；原非珏也是醉得倒头便趴在我的身侧睡了。昏黄间，我仿佛听到原非珏反几次复地呢喃着“木丫头”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