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怨军[第1页/共3页]

“本来如此！”韩肖胄捋了一下颔下的髯毛，稍一思忖笑道：“本来还想给你们两个在京中寻个调派，不过既然你们顾虑家中，那便放你们归去吧。临别前在账房里每人取三十贯钱，便当是路上的川资吧！”

周平回想起此次出使幽州，虽说路上也看到了一些战乱的陈迹，但大抵上来讲还是战役状况。但这个罗舍儿口中所说、目中所见，无一不是攻战杀伐之事，明显他这些经历并不是在幽州学的到的，而是从怨军逃出的辽东辽西之地学到的。由此看来那边是多么的人间天国，连一个半大的孩子的糊口里都充满了战役。从这类人间天国里杀出来的军队一旦进入已经战役百余年，百姓不识兵戈的宋国，将会是一种多么可骇的景象。想到这里，周平不由打了个寒噤。

“不管如何！”李宝重重的点了点头：“只要能不让他们出去，我甚么都情愿做！”说到这里，他伸出右手紧紧的握了一下周平的手臂，用力的摇了两下回身拜别了。

“我明白了！”周平点了点头：“不管如何不能让他们出去！”

“小人自小便喜好锻造之术，久闻天下巧匠皆在京师东西作坊五十一作（北宋军火作坊）中，大胆想要前去开开眼界，还请相公开口互助！”

“多谢相公种植！”周平拜了一拜，道：“小人另有一件事情相求，还望相公应允！”

“有吗？”薛良玉一愣，挠了挠脑袋道：“仿佛还真是的，不像在辽国时候那般靠近了。”

“东西作坊？军火监？”韩肖胄的眉头皱了起来，沉吟不语。周平见状，赶快解释道：“小人未过门的媳妇家中便是铁匠，小人将来只怕也是做这个谋生的，俗话说宁有一艺傍身，不要万贯家财。还请相公互助！”

次日，使团便过了白沟，到了宋境，一起往东京去了。李宝因为案子的原因，没法去东京，筹办去投奔安阳薛家村。临别之前，李宝俄然对周平说：“周大哥，我有句话要对你说，你捡来阿谁罗舍儿有些古怪。”

李宝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手脚非常勤奋，伤还没全好便从马车高低来跟着切草拾柴，忙上忙下的，大伙儿倒也都为喜好他，只是他说话做事有些奇特。比如有天早晨宿营，他看到我睡前把佩刀放到一旁，便问我为何不将佩刀放在怀中贴肉放着？我说天下间哪有这般放刀的。那孩子说气候酷寒，如果放在内里只怕夜里刀刃和刀鞘黏在一起，临时拔不出来便是一条性命，他们夜里宿营时都是把刀放在怀里的；另有一次大师一起用饭，他只吃了一碗就不吃了，我问他吃饱了吗？他却答本身不过是半大孩子，并非正兵，能吃个半饱就够了，应当将黍米留给正兵吃饱，才有力量兵戈；另有明天，我们颠末一个村落，他问我为何那村落外间没有壕沟鹿砦，内里没有石墙射塔，门路直通村口，并无盘曲，这般流寇岂不是一下子就打出来了？我一时候都不晓得该如何答复。”

“对，那才是我们的根！”薛良玉狠狠的点了点头：“那大哥要去军火监也是为了这个？”

“留在这里？”周平嘲笑一声，问道：“你有没有感遭到回东京后韩相公对我俩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

“那是天然，你我都是只会弯弓舞刀的厮杀男人，在辽国他用得着你我替他卖力，在东京我俩另有甚么用？就算帮我俩寻个调派，这情分也就尽了。我们两个粗汉在这东都城中，放眼便是达官朱紫，就算有个调派又如何比得上回家去当个都头、县尉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