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射柳上[第2页/共3页]

赵良嗣赶快低声道：“王兄谨慎了，莫要让金人听到，惹来费事！”

赵良嗣行罢了礼，躬身道：“外臣赵良嗣拜见大天子，我主有御笔手札传来，联盟攻辽之事，尽在其上！”说罢他便要从怀中取出版信交递。

赵良嗣赶快拜舞进帐，王环略微一愣才赶快跟了上去。两人进得帐来，只见上首坐的一人，身形魁伟，神采严肃，想必便是金国天子完颜阿骨打，两厢坐着十余人，应当就是女直贵胄。阿骨打看到赵良嗣与王环出去，大声笑道：“请起，请起！本日得见南朝使臣实在是可贵的很。”

“嗯！”赵良嗣点了点头：“金人身披重甲，用得也是大稍重箭，看来这些都是冲阵的精兵呀！”

这时，一阵风吹来，从女直骑士们的身上带来了一股狠恶的恶臭，王环本能的举袖掩住鼻子，低声道：“好臭，这些‘索虏’（对金人的蔑称）有多少日子未曾沐浴了！”

“赵龙图！”一旁的使团副使王环低声道：“为何那阿骨打一向不肯见我们，却让我们来这上京临潢府来？”

在女直骑士的护送下，赵良嗣与王环来到了完颜阿骨打的帐前，在帐篷前的空位上，只见数百名骑士站在两厢，仿佛是在夹道欢迎普通。王环低声问道：“赵龙图，这些蛮子倒也识得几分礼数，晓得上国天使怠慢不得！”

比拟起王环，赵良嗣却对金人的风俗体味的多很多，他看了看两厢的女直骑士，低声道：“王副使，恐怕这些人并非是来驱逐你我的，倒有几分像是向你我夸耀武功的！”

很快鼓声和号角声结束了，刚才在外间空位上筹办插手射柳的女直骑士们排成队，等候着解缆的号令，从他们的战马和服饰的来看，他们列队的次序应当是由职位的尊卑决定的。十几名奴婢将实现筹办好的柳条插进土堆里，赵良嗣重视到在柳条的中间部位剥去了外皮，暴露红色的枝干来，这个高度恰好是一个步兵的胸口或者头部，明显这类射柳活动是非常切近实战的。

“呵呵！”完颜阿骨打笑道：“我也传闻你们南人东都城中繁华非常，几为天上。我这军中苦寒的很，也没有甚么消遣的，这几日传来动静，辽东大旱，军中射柳祈雨，恰好请二位使臣抚玩一番，只当是打发些光阴！”他说到这里，不由赵、王二人分辩，大声道：“吹号伐鼓，筹办开端！”

赵良嗣闻言一愣，心中更加必定了方才的测度，但本身此时在人家的地盘上，完颜阿骨打所说的也有他的事理，也只得笑道：“大天子所命，外臣唯有是从！”

侍卫应了一声，很快外间便传来号角和鼓声，完颜阿骨打站起家来，在一群女直贵胄的簇拥下向外间走去，赵、王两人没何如也只得跟了出来，在早已设置好的胡床上坐下。这射柳的民风实在当时宋、辽、金三都城有，其源流众说纷繁，有的说是当代射礼的遗传，也有说是一种当代鲜卑人祭奠典礼的一部分；另有人说是萨满教中黑巫术的一种；其大抵情势倒也差未几，都是将柳枝插在场中，然后弓手骑马奔驰而过，以柳枝为目标射击，中者为上，不中着为下，细节略有分歧。赵、王两人一名辽国世族，一为宋国显宦，天然对射柳这个活动也不陌生。他们也清楚，要想在奔驰的马背上射中插在地上的柳条可绝非一件轻易的事情，这对骑士的马术和射术都有着极其严苛的要求，在当代社会，具有大量长于骑射的懦夫就意味着强大的军事力量，阿骨打要在两人面前演出骑射绝非是要祈雨，而是为了向己方夸耀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