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宴[第2页/共3页]
徽妍眼圈红红,将一碗父亲最爱的梅子酒洒在墓前,看着碑上的字,忍不住抽泣起来。
“假的。”王萦吐吐舌头,小声道,“我会关上门,翻窗出去玩,二姊,你千万莫奉告兄长。”
徽妍施礼:“多谢伯父。”
“不小了,”那位伯母语重心长,对戚氏道,“现在既然返来,还是尽晚婚配才是。”
世人哄堂大笑。
徽妍看完,感到局势严峻。
“看书。”王萦说。
周浚在一旁见状,拉拉王缪,笑道,“莫小女儿长小女儿短了,现在的小女儿不是萦么?”
她梳着总角,手里捧着一只食盒。
话语虽短,徽妍听着,心中倒是一酸。
“徽妍到底是女流!”男人那边不知说到了甚么,一个堂兄醉醺醺地站起来讲,“我如果你,乘机一刀斩了单于,打扫边患,陛下定然封我做个万户侯!”
“这是徽妍?”大伯父王和六十多岁,身材胖得几近腰带都要勒不住,笑起来眼睛都几近不见,“返来甚好!从匈奴返来,可喜可贺!”
王家好久没有筹办过丧事,现在徽妍回家,世人皆是欢畅。为了给徽妍拂尘,戚氏令王璟设席,派仆人到各家亲戚那边通报,邀他们到府里来聚宴。
“我不记得谁还会记得?”王萦对劲地说,眼睛亮晶晶的。
“你莫怪那些人,他们每日无聊得紧,好轻易得了机遇开开口,岂有放过的。”到了花圃里,王缪开解道,“些许蠢话,你莫往内心去。”
“可有借契?”
徽妍和王缪破涕为笑。姊妹三人相携,一道上堂。拜见了母亲和亲戚们以后,又一道退席。
徽妍看去,只见内里公然盛着些新奇的米糕,还冒着热气,不由莞尔。
账册上写得非常明白,父亲留下的财产,除了这屋宅,别的就是二十顷地。父亲是个爱好风雅的人,当年买地,全然首选风景美好之处,故而这田庄四周,有桑竹环绕,溪水滴缀,小丘如画,独一的缺点是土质不佳。曹谦奉告徽妍,因得如此,就算在稍好的年景,耕户交来的租收也并不成观。
“还能如何?生甚么又不是我想便有的。”王缪道,说着,撇撇嘴,“父亲那事以后,很多亲热的故交都不见来往了,那边待我已经算仁善。”
她还看到一些借出去的钱,项目上写的是各家叔伯亲戚,少则一二千,多则上万,不由皱了皱眉。
“徽妍去了匈奴返来,长得都快认不出了!”
“无。”曹谦苦笑,“女君,你晓得晓得主报酬人,那都是嫡亲……”
说了好一阵,亲戚们才去堂上,在席间坐下。
她找到曹谦,向他要来账册,想将家底摸索得清楚些。
“婚事?”徽妍惊奇。
以是在弘农虽是他们一家人的故里,王兆却没有从父亲那边担当到任何田产。现在传给后代们的田宅,都是他本身出钱另购的。据她所知,几位叔伯分到的地步,起码也有十顷,且都是良田,说不定现在家道比王璟这边还好。
徽妍知她情意,道,“我带姊姊去看。”
王萦愣了一下,笑嘻嘻地说,“姊夫此言在理,小女儿是我!”
徽妍听出了王缪话语中的怨气,愣了愣。
“吃吧。”王萦拿起一块米糕,塞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