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推辞[第4页/共5页]

“他们觉得朕不晓得他们心中想着甚么。”天子嘲笑，“朕单身，先帝后妃，要么在长乐宫养老，要么跟从儿子去了封地。后宫当中可谓无主，如同待分的肥肉，做个外戚但是美事。”

而他感觉，徽妍最都雅的时候，就是写字。王太傅教得甚好，徽妍坐得很端方，却不是楔着木板那样直绷绷的丢脸。她的头会微微低一些，脖颈和后背练成一道文雅的弧。“螓首蛾眉”，司马楷记得有人如许奖饰过她。徽妍的字，也是司马楷见过的女子当中，写得最好的，清秀而有骨，若写得急，另有几分劲道张扬。

“你也不赖。”天子道，解下身上的刀，交与从人。

待得家人将来人迎出去，徽妍看去，却不是甚么官府的人，那身上的装束，是宫里的内侍。

……

杜焘悠悠道：“陛下忘了，迩来臣堂兄……哦，便是陛下的堂舅，宗子娶了新妇。父亲去看了婚礼，宴上返来，便是干脆不止。甚么‘天下那么大挑甚么女子挑不到’，甚么‘别家的二十七八儿郎都生三四个了’，另有甚么‘也不知入土时能不能抱上重外孙’……”

王缪见劝他无果，只得同意，点头道，“如府君之言，亦是在理。”

宫中已有奏章在等着他，天子看了看，是西域商路之事。

徽妍施礼谢过，亲身将他送出门。

徽妍讶然，她回到长安以后，自请离职归家，大鸿胪也应许了。现在官府的人来找本身，又是为何？

徽妍没想到会在这个处所碰到司马楷，并且是在怀里有一个mm在痛哭的时候。

司马楷在一旁看着，别人家事，并不好说甚么。但看着徽妍写字的模样，忽而忆起些昔日的风景来。他对徽妍并非非常熟谙，畴前遇见得最多的时候，是在宫学里。他靠父亲荫封，十岁就成为了孺子郎，在宫学中奉养。厥后，徽妍进了宫学中做侍书，他经常能看到她。徽妍是宫学里最标致的女孩，男孩们暗里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会说到她。司马楷感觉她偶然很严厉，固然二人了解，但徽妍看到他，老是会先施礼，在人前之时，目不斜视。不过偶尔闲暇之时，司马楷与她谈天，她也并不推拒，说到些风趣之处，徽妍笑起来，眉眼弯弯，双眸仿佛会发光。

天子听着，回过味来。

而本日这奏章，说的是商路匪盗之事。贩子几次受匪盗滋扰，苦不堪言。大鸿胪上书，发起西域都护在商路沿途增设兵力，庇护商旅。

“我……”她张张口，不知从那里提及。

她坐在他面前，应对他的问话，安闲不迫。即便他已经成为了天子，她也并不会有一点畏缩，或者像别的女子那样，暴露惶恐之态。

徽妍很快写完，看了一遍，交给内侍，“烦内侍将此书转与博士。”

天子听着这话，嘴角撇了撇，冷眼睨着他。

就像当年在宫学里，她虽施礼，却傲然昂着头，道，“请二皇子伸脱手来。”

“多谢府君互助。”她施礼道。

天子前番离京，足有一月之久，回到长安以后，朝中事件已经积存了很多。他在殿中久坐理政，连续数日，感觉筋骨都硬了。这日无事，邀母舅广平侯杜焘一道，往上林苑中行猎。

司马楷神采又是惊奇又是体贴，问徽妍，“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