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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笑容满面，还了礼，道，“方才家人来报，老妇还不信，不想竟真是公子！”

徽妍愣住，噎了一下。

世人皆讶然。

时候还早，戚氏执意要留天子用午膳。在堂上扳谈了一会，天子主意向戚氏提出还想借阅王兆的著作。戚氏天然应许，而带路之事，天然又落到了徽妍头上。

“不必亲身去。”李绩道，“我已托人往外祖家中致书，这两月，我想往各地看看布匹。”

世人一怔，王萦起首反应过来，忙问，“但是刘重光刘公子？”

“公子常日诸事繁忙，怎又来了弘农？”才出正堂，徽妍就忍不住瞅着他，低声问道。

徽妍早与陈氏打过号召，忙道，“我这两日在家中坐久了，出去漫步。”

王萦却一下想到了此中要处，道，“公子奉养王子、居次，二姊也奉养王子、居次，难道同僚？”

“公子又非商贾，有管事家人在，摒挡家业有何难处。”戚氏嗔她一眼，“可入仕封官，总比白身要好。”

“公子可另有别书想看？”戚氏道，“先夫著作，都在书房当中，公子若想看，可到书房中翻阅。”

“扯谈也是故事。”徽妍不觉得然，“庄子遐想无迹而成言，本就是扯谈。”

徽妍的嘴角为不成见地抽了抽，行礼，“公子。”

“前次所借二十六卷，如数偿还，还请王君过目。”他对王璟道。

戚氏看他并无病容，也放下心来。

徽妍想到戚氏，无法道，“还不决，要看家中母亲之意。”

“恰是。”天子点头。

天子有些啼笑皆非，轻视道，“如此，这些故事便是扯谈！”

“女君公然是经商之才。”他无法笑道。

戚氏道：“公子故意，戋戋简册，公子多借几日又有何妨！”

“公子伤了手臂？”戚氏问。

徽妍自知一时讲错，神采变了变，不由瞅着天子。

世人了然。

戚氏亦是着紧，问天子，“伤了那边？”说罢，又对一旁的曹谦道，“家中不是有些伤药，快快取来！”

天子道：“鄙人亦有亲戚在匈奴，恰逢此乱，甚是放心不下，刚好识得卫将军杜焘，故而临时随军。”

天子莞尔：“鄙人府邸是难寻些，二位夫人及王君下次若到长安，可奉告鄙人，鄙人必亲身接夫人到临舍间。”

世人又是一惊。

李绩回长安以后，没多久，就亲身领了车来将徽妍的素縑运走。

“公子拜了郎官，家业如何办？”陈氏又问。

“异域八年，谈何轻易。”戚氏想到往昔，感慨道，“若非公主仁德，小女现在亦在匈奴，遭兵戈之乱。想来公子的亲戚，对王子居次亦衷心耿耿，故有此托。”

世人被这话拉返来，目光一下落在徽妍身上。

李绩看着，不由哂然。

戚氏笑起来，拉着她的手，“这有何妨，你看你长姊与你姊夫，虽也在长安，却也无妨尽孝。你们都好好的，我便安乐，在不在身边有甚紧急。”

天子还是一身常服，没有带徐恩，一辆马车伴着数名侍卫，简朴清爽。

徽妍还想持续问，天子却不给她机遇，忽而道，“鲲鹏之变，庄子仿佛只讲到其怒而飞天，怎会碰到云中君？”

徽妍听得这话，看到母亲瞥来的眼神，晓得她又打前次的主张，忙道，“刘公子臂上有伤，还是不去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