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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话,世人皆放下心来,一伸谢过宫使,送出门去。
徽妍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眼睛红红的,未几,眼泪落了下来。
当然是弄错了,是鲤城侯才怪!
“禀告母亲,我……我返来了。”徽妍忙道,碰到戚氏目光,声音却不觉地收下去。
周浚笑道:“大人,现在匈奴早不比当年,你未听徽妍说,这位右日逐王母亲还是汉人。”
“母亲!”徽妍仓猝唤一声,追着畴昔。
“那是姑夫调任长安之故,山长水远,他们提也无处提。”陈氏道,抬高声音,“上月,周家二位大人到长安来了一趟。当时长姑出门去了,二人就对姑夫说,他们去庙中筮问过,长姑此生射中无男,催促姑夫纳妾,若不肯纳妾,便要姑夫将长姑休了另娶。”
王缪的话亦勾起戚氏昔日酸楚,眼圈一红,泪光浮动。
徽妍听着这话,又是一阵惭愧。
陈氏笑笑,道,“姑君为人你亦晓得,嘴上短长,心却最软。你多顺着她,待她心气平和了,万事皆安。”
庭中点着烛火,徽妍还才进门,看到堂上绰绰的人影,心中已经怯了几分。
徽妍看她神采已经好转,心中松一口气,只觉这的确是拯救普通及时。再看向戚氏,只见她神采已然好转,看着那些赐物,暴露笑容。
一家人终是团聚,戚氏气出了,世人又叨光得了犒赏,皆欢乐一堂。
“恰是!”家人忙道,“宫使已至门前,还拿着圣旨!”
“她辛苦,老妇不辛苦!”戚氏道,“她是女史,饱读经学,深明大义!我一个老妇,见地陋劣,每日操心亦是该死!她此番去匈奴,是逼迫无法么?她本是用心!先前说只去长安之时,老妇千叮万嘱,还托了张内侍,不想还是她智优才高,留一封家书便去了,连告别都无!”说罢,她转头瞪了徽妍一眼,“我怎不晓得,你是怕我碍着你报恩,你大善大义,连家也可不要!”
出乎料想,常日姊妹二人见面,王缪提及家常来总能滚滚不断,但是本日,她仿佛有些心不在焉,说了几句以后,叮咛她好好安息,路上照顾好母亲,便走开了。
“另有一事。”陈氏说着,叹口气,有些忧愁,“长姑这边,怕是有些烦苦衷。”
戚氏点头:“依我所见,匈奴单于可并非甚好人。当年高祖天子都被他们围过,每年也不知送去多少财物,直到武天子大战数回,死了多少后辈才将他们赶走。”
戚氏嗔她一眼,却转向马黄门,道,“陛下要召小女入宫为女史?”
“千万莫去!上甚疆场,老妇宁肯他一世做郎官!”戚氏立即摆手。
徽妍望向戚氏,深吸口气,赔着笑上前,“母亲……”
王缪在一旁看着,心中不忍,忙将徽妍扶起来,嘴上却道,“好不轻易返来,哭甚!母亲这两月牵挂你,寝食不安,抱怨你亦是该当。母亲亦未曾冤枉你。想当年你陪嫁去匈奴之时,母亲日思夜念,常常接到你来信,皆收藏在箱笼当中,想你紧了便拿出来看,却无不以泪洗面。本年初时,得知你要返来,母亲欢乐得人都精力了,还唯恐你返来住得不舒畅,让兄长补葺房屋。徽妍,不是长姊说你,恩德难割,人之常情,可最疼惜你的还是家中骨肉,怎好说走就走,教母亲悲伤难过?”
戚氏心中亦是欣喜,少顷,又看向徽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