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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融看着她,叹一口气,“女君,老叟见到帛书,坐之不安,故而来此。”
“你莫率性!”王缪急道,“你但是与他争论了?怪不得方才司马府君返来以后一向郁郁寡欢,话也不说,也是坐不久便告别了。两人过日子,观点分歧在所不免,但岂可等闲言断!此婚事乃母亲与司马大众许,媒人上门之期都约好了,你说不要便不要?当初司马府君来求亲时,你不是也欢乐得很?”
“儿至家中,得知父亲过去弘农,仓猝追逐。父亲!退婚之事,虽是王女君提出,却实乃儿所为!儿坦白前情,愧对王女君,此事女君无过!即便女君不提,儿亦将提请,此事乃儿与女君共同所想,已不成为,还望父亲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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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了断?”过了会,她问。
“公台错爱,妾深愧,亦不敢当。”她向司马融欠身一礼,道,“府君与陆夫人之事,府君已奉告于妾。此事细处,妾并不晓得,然妾觉得,府君既有所爱,妾与之为婚姻,便是不当,故而致书府上,请退去婚事。”
徽妍被戳中苦衷,半晌,若无其事地答道,“去了。”
“你这是做甚?”王缪吃惊不已,“为何拾掇物什?”
司马融告别以后,拄着杖往外走去。
“公台,妾而至帛书,此中所言,皆乃妾至心所想。”她说,“退婚之事,虽是妾擅作主张,倒是沉思熟虑,现在亦是无改,还请公台包涵。”
戚氏坐在上首,和蔼道,“公台,此事我等亦方才得知,老妇不教,小女娇纵,未想做下失礼之事。老妇必严惩,还请公台息怒。”
固然被天子搅了一下,但当她重新独处,脑袋里却仍然不时地闪现出司马楷和陆姗的脸。
“回弘农。”徽妍一边折好衣服,一边说,“二姊,我稍后便出发。”
这话听在耳朵里,徽妍颇不是滋味,不过并没有将事情说出来。她分开长安之前,与王缪商定,等信送到了司马家,诸事落定了,她便会送信来。徽妍想得了准信再禀报戚氏,以免一家人在此之前惶惑不安。
“……女君将来如有何难处,可奉告鄙人,鄙人必尽力互助……”
徽妍分开周府时,已经是午后。街上还是熙熙攘攘,到处是过节的人们,佩着五色丝,或去各市中采买过节之物,或带着贡品往各处庙宫祭拜神祗。
他风尘仆仆,先是向戚氏与世人一礼,随后,转向一脸震惊的司马融,俄然向他跪下,五体伏拜。
徽妍咬了咬唇,却不筹算让步。
司马融神采不定,未几,忽而起家。他撑着案几,颤颤起家,中间的仆人想去扶,被他推开。
只见竟是司马楷!
“岂敢有怪!”戚氏笑容满面,“司马公乃高朋,妾请之不及!”
司马融倒是长叹一口气:“老叟实无颜受夫人美意,此番登门,乃是为赔罪而来。”说罢,目光落在徽妍身上。
徽妍自知此事都是因本身而起,只得上前,向司马融深深一礼,“妾无状,愧对司马公。”
她望着他,走到他面前,迟疑半晌,道,“有一事,我亦未曾奉告府君。”
司马楷看着徽妍,喉咙动了一下,眼圈忽而发红。
“想来,你也是不想回宴上了,是么?”他缓缓道。
“你决意如此?”她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