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97)《乞除专利钱与燕山屹县霍氏疏》[第2页/共3页]
等胭脂悄没声地出去清算好桌案上倾倒的茶盏和茶壶,又给商成换上新茶汤,真芗才说:“你没看出这文章里的弊端?”
真芗的嘴角牵涉了一下,耷拉着眼皮说道:“早上去宰相公廨,半道上遇见常文实,他拿给我看的……”
“传闻过,不熟谙。前两天另有人提到他,说是又来上京了。”真芗点着头说。他顿时就警悟起来,反问了一句,“你探听他做甚么?”
真芗顿时语塞。
“我还没说完。”商成“工部当初在挑选造酒作坊时,就特地选在各个产粮地区,这也是帮朝廷处理谷贱伤农的题目,工部起造酒作坊是在客岁春季,恰是各地征收秋税的时节,依托各地作坊从官府和市道上买走的近百万石的粮食,几个处所的粮价都比较稳定,这实际上也是在帮着本地平抑粮价庇护粮户。”
真芗说得是如此的形象,连商成都不但莞尔。但他还是不承认是本身在撺掇常秀。这事本来就和他没有干系,他为甚么要承认?他只能奉告真芗,这份《乞除专利钱与燕山屹县霍氏疏》,实在是工部扔出来的探路石子,如果朝廷通过了,那么今后工部再搞出玻璃或者其他甚么新奇物事,便能够理直气壮地要求朝廷“循霍氏白酒旧例代理”。
商成摇了点头。
“真没看出来。”商成坦白地承认。
商成没接这个话,反而问他说:“有个叫前三口的日本和尚,你熟谙不?”
商成哂笑一声,说:“工部保护本身的好处就是‘与民争利’,那些偷了造酒技艺的作坊,他们又算甚么?他们是不是在与工部争利?他们连号召都没打便偷学了霍家的技术,这又算不算是‘与霍争利’?”
但商成不会给他思虑的时候。他问真芗:“这疏陈是从那里来的?”他在公文上没瞥见撮要和唆使,明显是在送到宰相公廨之前便被真芗半路截走了。
这话说得含含混糊,但意义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或许是常秀主动请真芗帮手参酌,或许是真芗猎奇以是扣问探听,不管是出于甚么启事,总之这份公文最后是被真芗截留下来。以后的事情就很好推想了,真芗拿了公文,寻了个借口就来找商成。他想,常秀固然是个文人,但毫不是没脑筋的人,如果没人背后出主张一力地撺掇,不成能当这出头椽子。而这躲在常文实背后的人,十九就是商燕山。商燕山说东,常文实就不会说西;商燕山说能烧出玻璃,常文实就朝火窑里用力砸钱……
真芗思虑了半天,也不晓得如何辩驳商成那番关于“国营作坊”的事理,干脆就坡下驴,顺着商成的话改了话题重点。他承认,工部拿霍氏白酒投石问路,应当是很有能够。不过他还是不看好玻璃的远景,同时还“非常美意肠”探听了商成在帆海技术上有没有获得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