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83）帮忙（六）[第2页/共4页]

商成俄然又加了一句：“能够把丹铅也试着加出来！铅玻璃比玻璃更好，更透明！”他模糊记得铅玻璃好象又叫水晶玻璃，硬度比浅显玻璃更高，透光性也更好，既然小洛坊有丹铅，何不尝试一下？

这个题目可把商成给难住了。他提笔写字提刀砍人都很谙练，但是纯碱就说不清楚了。他搜肠刮肚地想着纯碱的来源，断断续续地说道：“纯碱嘛，顾名思义，就是纯粹的碱……哦，精炼的，一一也不是，应当是纯真的……嗯，就是很纯的碱。这个这个，应当是把天然碱加热还是提纯甚么的，然后再结晶如何如何的，最后就是纯碱了。”

常秀和杨衡已经传阅过商成写的那两个字，也都摸不清“碱”字的由来，看商成说话时拧眉蹙首的模样，估计他也不成能清楚这纯碱和天然碱到底甚么是个甚么物事。他们也不敢随便插话，恐怕打断商成的思路。他们眼巴巴地望着商成，乃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惟怕一不谨慎惊扰到他。天不幸见，让工部高低小洛坊表里揪心好长时候的玻璃，总算就要扒开云雾见彼苍了！老天爷开眼，丢下个纯碱，这一下，大师就快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了！

“点校册本时要用。丹笔誊写，铅粉涂抹。女子打扮时也用它们，丹砂能够涂唇，铅粉能够描眉。”常秀说。他是挥洒自如的风骚人物，顺口还吟诵了一句诗，“不如觑笔墨，丹铅事点勘”，以此证明本身所言不虚，丹铅向来就是校订文章册本的必须物事。

杨衡看出他的尴尬，赶紧插话说道：“应伯，我们遵循您当初指教的体例，取的是小洛河里的细沙，先用净水几次淘洗，再用磁石几次磨砺，最后还专门差人选其精白不驳者进窑一一就是您说的那种石英石。但是这些石精……哦，是石英石一一这些石英石完整烧不化。厥后我们又把这些石英石遵循掺杂进其他的底料里，送进火窑烧制。至前天晌后申时为止，前后一共试了一百八十余窑的料，能出窑者不过两成。烧出来的也全数都是琉璃，赤红青蓝各色不一而足……各种色彩的都有，但是这些琉璃连做琉璃器都不敷，料薄质脆，乍冷乍热或者经风淋雨，手悄悄一捏，有的就碎了。”说到这里他就停下了话，神情恭敬地在坐椅里坐得端端方正，一付恭听上官丁宁教诲的模样。至于甚么透明的玻璃，他压根就不去提及。

常秀是大文豪，对这些东西熟谙得很，不假思考便说道：“就是朱砂和铅粉。”

杨衡用力地点着头，谨慎翼翼地折叠起来贴身收好。

田岫哭笑不得。本身写的是变体字，竟然不晓得字的出处来源，这教人如何评介才是好？这就与他提出太白山是火山甚么的一样，言辞可令人耳目一新，却全然说不畅达，教人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说他学问渊深吧，连个“鹹”字也不熟谙。说他不学无术是人云亦云吧，恰好又能提出甚么玻璃甚么石英石外带纯碱，还口口声声说甚么纯碱能使石英石更轻易烧融，教人无从辩驳。就是如许一个学止半途的家伙，不但做到上柱国封了县伯，竟然被定一先生引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