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78)帮忙(一)[第1页/共3页]

商成咧了下嘴，看了常秀一眼。他思疑他们是事前约好的，明天就是来找他“逼问”玻璃的事情。

常秀的圆脸上满是苦笑。停下来？他商燕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工部已经在小洛坊的火窑里投出来二三万缗，一句“烧制失利”就想停下来？如何停得下来！何况眼下白酒的亏损几成定局，新耕具新作法的推行又到处遇阻碰鼻，如果再不能把玻璃胜利地烧制出来，工部本年另有何政绩可言？工部的脸面又朝那里放？

田岫在坐椅里向他拱了动手，沉着说道：“应伯，现在玻璃能不能烧成，已经不但仅是工部一个衙门的事。您或许传闻了，从客岁年中到现在，工部在各地新设十七处酒坊，另收买粮食近百万石；但是工部从屹县霍氏获得的白酒之法却早已传播于外，各地州县仿霍氏之法自设的酒坊不知凡几。而这些酒坊的本钱、宅地、野生、运送，都比工部的酒坊近便，白酒的代价也比工部少上近半。如此严峻情势之下，固然工部的酒坊尚未完工，实在已然近乎亏损……”

常秀没成心识到商成说话俄然变得吞吞吐吐。他只是略微感觉有点奇特，商成住在这么偏僻的处所，如何还会有客人？但转念一想，萧杨商严武，商成是屈指可数的军中大将，有几个部下故旧请见拜见也很平常，也就没有朝他处想。他呷了口茶汤，正想叙谈几句然后把攀扯出正题，内里有人禀告说，又有客人来拜访。

李奉直言要把几个胡人抓去当大牲口利用，常秀和他的侍从都感觉这事是理所当然。*.*他们会有如此的设法，并不是因为这些家伙都是胡人而就此格外轻贱他们。不，哪怕是只猫是条狗，它也是个生灵不是？究竟上，他们内心都明白，李奉如许做，实在是在救他们的命。不然的话，这几个家伙迟早都得饿死。是以，他们都以为李奉做了一件积善的事情。

但是，看着常秀的忧愁模样，他又忍不住就在内心替他焦急。常瘦子人不错，玻璃的事情他插不上手，白酒买卖上还是要帮一把。总不能让常瘦子变成常麻杆吧？

商成没有离座，直接扬起声气问道：“来的是谁啊？”

“……是工部小洛驿大坊的杨衡杨主事。”

可题目是，他那里懂甚么烧玻璃呢？当初向工部建议时，也是因为李穆拍了胸口作包管，田岫高深杂学，甚么烧玻璃烧琉璃不过是小事一桩，信手便可拈来；田岫也说过，琉璃之法古书上“记录很多”，都城里的官营作坊里也有很多烧制琉璃的妙手大匠，想来略微参酌就能烧出无色透明的琉璃。就是因为他们自傲满满，他才很有信心肠拉来常瘦子和工部做投资。但是成果呢？唉，不说也罢。传闻，就是玻璃是他起首建议的，是以他比来又成了人们在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明天谷实还拿这个事情打趣他，胡扯甚么“不幸半世豪杰名，尽随玻璃残落去”。

商成转头望向田岫。约莫是因为当初他曲解过田岫，以是田岫和他一向比较冷淡，有事没事地总会给他栽个刺埋个桩。就象现在，田岫明显是话里藏话，公开里实在是在调侃他眼界狭小见地陋劣。但他总不能和她普通见地；并且田岫的话他也没体例搭腔接话。是以，他只好一只手扶着案上的茶盏，用一种就教的眼神专注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