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53)薛寻到府[第3页/共5页]
他只能空洞地安抚薛寻说:“玻璃那里会有那么轻易烧制的?说不定钱都得砸进水里,连响都听不见一个。”
薛寻当时就鼓起眼睛。不过他瞪着商成半天,最后长出一口气,说:“我当然晓得直接找太史局更好。可太史局就是不吭声啊。自打前天兵部传出你的话,太史局正卿当时就病了。工部几个说话算事的,除了常秀以外,不是去西京就是去相州,全都出门公干了。就是常秀也一样‘病’了,谁去他家,门房都是一句‘风寒入体不便会客’,连门都不让进。”他说得口干舌燥,抓起盏就是一通豪饮,很失读书人身份地抹着嘴,又说,“有个事你还不晓得。前天晌后太史局里放出话要发卖烧玻璃的两成股,那期间价就是一兑一,当晚就是一兑一八,明天早晨翻到%%,明天早晨会是个甚么代价?你觉得别人只挤兑太史局啊?工部尚书侍郎划一整都去外埠公干,就是因为有人在压着他们,让他们把试烧玻璃的事全都交出来,起码要让出大半的股!”
“既然你我亲厚,烧玻璃的事你为甚么不甘心先告我一声,却直截就找了常文实?”
薛寻有些意气阑珊地摇了点头。他默了一刻,说:“晚了,自打你的话被兵部的家伙传出去,这代价是一天六合见涨。”
“啥意义?”商成一时没明白。这是卖股分,抱钱去就完事,如何还扯出“当时”了,莫非还是期货买卖,前面代价另有涨跌?再说这一兑四五又是个甚么意义一一莫非是一成股分就要卖出四千五百贯的铜钱?
薛寻也感觉话说得有点重,又不想向这个敢做不敢承认的上柱国报歉,就转了话题说道:“你还是该先知会我一声,或者奉告真大人一声也成,何必把个……把个……”他不晓得该如何说了。谈钱太俗气,可不说钱本身的话又扯不圆泛,最后只好含糊地把这句讳饰畴昔。“……你压根就不该找工部啊。趁便找两家人,让他们收回风声说有个赢利的好门路,还怕没人情愿送钱上门给你试烧甚么玻璃的?一一你晓得现在太史局那两成股是个甚么行市?”
商成打断他的话,插言说:“你能够直接找太史局啊,何必去求李定一?”这不白白地欠下一份情面么?
“……好象是我说的。不过我就只对老真说过如许的话。”商成赶紧说道。真芗但是兵部的左侍郎,他的嘴巴不该那么大吧?
商成没吭声。薛寻的话有真有假。所谓钱放着生霉是不成能的,起码也能假手别人放贷出去;至于怕御史弹劾不敢在京畿四周采办地盘,他倒是信赖。秦汉以来,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对地盘兼并题目非常敏感,也在尽力和缓地盘兼并的趋势,哪怕是到了王朝末期统治摇摇欲坠的时候,对于明目张胆的地盘兼并还是在对峙停止峻厉打击。特别是京师地点的京畿地区,不管是为了藻饰承平也好,或者刑律苛峻也罢,总之,就算外埠的地盘兼并征象再猖獗再短长,京畿四周都还算看得畴昔。象面前的陈氏大赵,离统治崩塌的阶段还早,政治也算腐败,对摆荡统治根本的大范围地盘兼并征象就必定更加警戒。外埠离上京太远,朝廷有点鞭长莫及,兼并地盘时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可京畿四周就在张朴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谁如勇敢在这里搅风搅雨轻举妄动,不又说,轻则发配重则抄家。特别是象薛寻如许的高官显宦,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就算只买几亩十几亩地,怕是也要背个“私置田亩出佃投机”的名声,固然无伤风雅,但老是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