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5)正旦大朝会(一)[第1页/共4页]

这个正旦大朝会的法度实在是太繁复，他底子就记不上来。幸亏全部过程中除了最后的大宴，其他根基都没他甚么事，他只需求跟着别人有样学样便好。别人拱手他就拱手，他报酬天子祷福他就跟着背个标语，只要不出错就好。并且在武将序列里他是第七位，恰好排在鄱阳侯谷实以后，到时候他完整能够请谷实随时提示一下和改正疏漏。

真芗一哂，假笑着说：“与天象有关的物事，再小它能小到那里去？”

“这是观天仪？”

“您要不给我点银钱过年，那我就去您家里吃大户。”

工部尚书和两个侍郎一起虚笑。工部去那里挣钱？当初太史寺做个浑天仪，不算人为就用了几千斤的铜，成果让人呜呜嘈嘈地数落了好几年，李穆请辞也与这事不无干系。现在再造个甚么见鬼的观天仪，那工部还不幸亏连本身都认不出来？

与其他处所一样，这里也积着厚雪。但礼部早就有所筹办，调集人手打扫出一大片空位，然后在上面扎起十数座大围庐，庐顶铺着挡雪的草苫，四边拿毛毡围得密密匝匝，庐内里还烧着火盆，门口都挑出各个衙门口的字号灯笼：大理寺、藩属院、户部、礼部……在御街绝顶意味着六合山川海的六柱五门灵星前，另有礼部吏员在给百官作指引。

真芗听他把事说完，手一摊嘴一咧：太史寺想造观天仪，兵部凭啥出钱？

商成进了工部的围庐把事情首尾叙说一遍，就问：“真芗没目光，兵部不甘心掏钱投资，你们工部呢？”

他朝真芗的背影嘲笑一声：“没有张屠夫，我还不信就非要吃带毛的猪！兵部不干是吧？兵部不干我找工部常文实去！转头做出好东西，你就找处所哭去吧！”

“好，这事你们和太史寺的人筹议就行了，我就是替你们牵个线。”商成欢畅地说。谁出钱谁受益，他才不想理睬工艺技术终究属于谁。现在总算把这事落实了，转头奉告李穆以后就和这家伙断交！

他和谷实一说，谷实天然是满口承诺。

商成想了想，说：“老常，我们不是头回交道，我这小我你还信不过？当初张绍就不甘心拨钱拨粮做白酒，成果呢？现在我就把话说这里，只要能造出观天仪，工部就坐在家里也能满天下去收钱。”

常秀和下属同僚对视了一眼，心下都有了点设法。眼下工部与燕山霍家合作做白酒的买卖，霍家背后有高人指导，跟工部签订了一份多达六十七页的文书一一《关于高纯度含酒精饮料之受权出产条约》。霍家只拿走从燕山到上京的沿途州县发卖白酒，看起来是工部占了大便宜，但霍家一不出钱二不出地三不出人四不管运输发卖，甚么事都不消干，躺在炕上等着按产量分薄工部的利钱，天下间另有几桩比这更美气的事情？固然工部赚的比霍家不晓得高出多少倍，但这那里有别人霍家赢利赚得那么舒畅？

围庐里猛地沉寂下去，旋即就发作出一阵哄堂大笑。连阿谁一人把持着长榻的老上柱国也翻身坐起来，瞪着商成瞧了半天，呸地吐了口唾沫笑骂了一句。唯有杨度把持得住，笑了几声就收起笑容，斜着眼睛一上一下地打量商成。

商成一巴掌就拍常秀的腿上，大声赞叹说：“好！我就晓得还是你常文实够朋友！”

真芗嘴巴一撇，明显是不信赖商成的扯谈。他问商成：“你去太史寺看过那座浑天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