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18）东倭国是（二十一）[第2页/共2页]

方斫方才坐下，随即就象屁股上面被塞了一个烧得滚烫通红的火盆普通，腾地一下又跳起来，连声说：“不敢，不敢。谢大将军赐座。一一我，鄙人，那啥……”他嗫嚅好几声，也不晓得该如何说话。让霍大将军称呼他“大店主”，他是千万当不起的；可如果让人称他的表字，他倒是攀附不上；别号就更别提了。他考虑了一圈，最后发明，竟然还是“店主”二字最为得当。

方才进夏，拂晓的晨风还是有几分凉意，顶风劈面一激，一个寒噤下来他的神智就已然复苏。明天是办大事的日子，可不敢迟了。他赶紧唤醒几个从人，一头号召堆栈从速送热水预备饭食，一头又叫人备好车马，本身整饬好服饰随便吃了几口，就吃紧慌慌地出门。

“霍将军，这就是商上柱字条里提到的明州方斫，有甚么话你问他就好了。外衙门那边另有事，职下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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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领头走向他的马车，边走边说道：“没有最好。但你最好把身上乱七八糟的物事都摘了，免得不谨慎遗漏点甚么。如果进皇城时被禁军搜出来的话，商上柱也保不住你。”

“身上有没有带甚么利器？”官员又问。

“究竟身上带着利器没有？就是铁器。一一你带着铁器没有？裁纸刀也算。”

霍士其先对方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昂首扬了声气问道：“是谁啊？门开着，请进！”

“我是五品的游击将军，大将军的称呼是绝对当不了的。你称呼我‘大人’就好了。”霍士其不在乎地一笑，摆了动手再让他坐下，又给他倒了盏茶汤，摆到他面前，本身也隔着几案坐下来，说道：“你是商上柱绍介的，想来也晓得一些朝廷正在做的大事了。一一你牢记取一条，此事心中明白就行，千万不要再对人说。”他停了一下，看方斫面色稍定，这才接着说道，“此番朝廷因应东倭国王的再三恳请，决意出兵助倭王安定东倭国的藤原氏之乱，你是明州人，又做着海上的买卖，想来对东倭国不会陌生，能不能把东倭的景象说一说？”

他赶到兵部外衙门时，寅时才畴昔两刻。离上衙另有半个多时候，衙门的四个映门大灯笼都还没熄烛火。衙门前的空敞地被灯笼光映照得一片昏黄亮光，既没车也没马，连人影都没一个，显得格外埠冷僻。

四更三刻；说话就要到寅时了。

“……不会。”

“没有！”方斫总算回过神，赶紧必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