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古怪的梦[第1页/共6页]
“你娘还说过些甚么?”
里屋炕上已经摆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白布褡裢。屋子里就这一样东西能称得上“包裹”,看来这就是小女人为他清算的行李。他伸手把褡裢捞起来掂了掂,立即感觉有些沉甸甸得压手,另有金属来回摩擦碰撞的声音。他立即皱起眉头。这不对!月儿如何把铜钱塞褡裢里了?取出来看时,足足有四贯铜钱,另有些零散铜钱都被小女人用细麻绳穿作三串,用块黑布包着,放在褡裢的最上面。
“怎就不可咧?!”商成学着她说话的口气乡音反问道。
他穿好衣衫清算好被褥走进堂屋,木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还是是明天那几样腌菜咸菜,还是有盆净水白菜汤,中间的大海碗里仍然摆侧重堆叠叠摞得冒尖的白面馍。唉,明天都和月儿说过好几次,他们父女俩吃啥他就吃啥,不消特地给他预备,想不到他们明天还是给他端来白面馍馍。
整整一个早晨,商成都没能睡好,翻来覆去地老是做些古怪古怪的梦。一时梦见本身穿件土黄色僧衣正襟端坐在讲堂上听大众课,一时又梦见本身剃着秃顶踢趿双布鞋在球场上插手篮球比赛,一时又瞥见导师夹着玄色公文包行动仓促地从本身面前走过,对近在天涯的本身视而不见,一转脸又瞥见高小三朝本身合十作礼,老是迷瞪模样的圆脸正笑眯眯地看着本身,身上却穿戴一间宽松的篮球活动背心,上面套着套直拖到膝盖的篮球裤衩。恍忽间又闻声柳老柱家那条小黄狗汪汪直叫,柳老柱父女俩在本身看不见的某个处所说话,他循着声音找畴昔,四周的风景却蓦地一变,怪石嶙峋云遮雾掩,两只狼四只黄绿眸子闪着暴戾凶光,龇牙咧嘴一前一后悄无声气就逼上来……
“另有呢?”商成绕有兴趣地持续问道。
“我大舅人可好了。前年从晋县赶马去端州府,归去的路上特地绕路过来看我娘,还给我们捎来好多东西。传闻我娘殁了,整整哭了一个早晨……”月儿咬着嘴唇小声说道。
为甚么官府还要让突竭茨人过来做买卖,月儿也答复不上。她只好去问她爹。柳老柱咕咕哝哝地说了几句,她就把她的爹的话都转述给商成:“我爹说,过来这边做买卖的突竭茨人少,渤海卫那边更多,还开着互场哩!突竭茨人用马匹草药换我们的布匹、盐巴、茶叶和粮食。”她停了脚步等她爹,说了两句话,又追上商成,悄悄地说道,“我爹说,另有人偷偷摸摸地卖铁器给突竭茨人。不过这类事情让官府晓得可不得了,要砍头的!传闻客岁春季北郑县就把两个给突竭茨人运铁器的赶马人砍了头,脑袋到现在都还挂在城门口上。”她说着打个暗斗。
看他吃饱喝足,月儿就过来把碗筷清算走,本身在厨房里繁忙着刷锅洗碗,扬着声气对他说:“和尚,你的行李包裹在房里,你去看看东西齐备不。”
“……打……打狼的赏钱,和……和卖狼换来的钱,一共就这么多。你再数数。”月儿结结巴巴地说道。她还觉得商成是因为钱的数量不对才生机的。商成板起脸来的模样让她有些惶恐,向后退了半步,直到背后传来她爹的声音,她才略微结壮一些。不过她还是不敢仰起脸来看商成。
出门的时候商成另有些奇特,如何月儿也要跟着他们去县城?按说,这柳月儿不该跟来呀。本身是柳老柱的拯救仇人,于情于理他都要送本身这个拯救仇人一趟,可他闺女也跟着,这就不大近道理又不是甚么嫡亲,那里有让闺女送客的事理?哪怕本身是个和尚也不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