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蹊跷的假职[第2页/共3页]
在一起说过几次话以后,商成才体味到孙仲山的一些事。孙仲山是定晋威平人,家里世代务农,因为有百十亩好地,以是家道很不错,他固然也种地,但还读过几年书,《千字文》是学完了的,很能熟谙一些字。东元二年他十七岁时,家里为他说了一门亲,是他的远房姑表妹,眼看着佳期将近,哪晓得乐极生悲他竟然闯出件祸事――朋友结婚,他多喝了两杯酒劲上头,又是少年心性,借着闹洞房的机遇,趁人不重视偷偷爬到床底下,直到夜深人静才爬出来,拿墨汁污了脸装鬼吓新人,成果朋友竟然被他活活吓死……家里使了无数的钱才保他没被卖作官奴,最后判了枷两月杖八十放逐燕山。
院落还是阿谁院落,大门还是阿谁大门,还是没有匾额,可门口站岗的兵士却变成了八个。这里不但多出来六个持矛鹄立的卫军,还多出来一个挎腰刀的值勤军官,并且军官的态度神情都是一丝不苟,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瞧那股子当真劲,仿佛比卫府门口阿谁军官的气度还要大。出来去的人倘若没有公文,那么对不起,即便是天王老爷来了也进不去。
孙仲山传闻商成去马直西寨做批示,还兼着营校尉,立即欢畅地说,他和他的一哨人就在马直西;此中另有一些人商成也熟谙,都是从广平驿一起下来的老弟兄,商成去当他们的营校尉,的确是求之不得的功德情。他拍着胸脯朝商成包管,校尉大人的手指到那里,他和他的人就必然打到那里。
他之前来过右军设在燕州西门外的虎帐,也曾经立足打量过行营知兵司,这里留给他的印象是很浅显,平常的院落,平常的大门,平常的房屋瓦舍,乃至连块匾额也没有。要不是门口站着两个兵士,他几近觉得这里住的是个平常充足人家。
连续几天,他每天都打着催要马匹的幌子朝卫府跑,但愿能撞见个本身熟谙又说话管用的下属,好倒一下“苦水”,或许上峰怜悯他的遭受,能替他说几句好话,那样他就不消去马直了。
可他在卫府里进收支出好几天,到底也没能找到情愿替他说项的人。几天里熟谙的下属倒是遇见过两三个三五回,可他们都是站着和他酬酢两句,说几句不关痛痒的鼓励话,还没比及他透暴露对“假职”一事的忧?,便都寻着遁辞把他打发走。绝望之余,他也感觉整件事有些不对劲――按理说,他是没根没基方才冒出头的新进军官,又是卫军里排得上号的“悍将勇将”,这些人即便不决计招揽本身,也不该把本身朝外推呀,莫非说本身去边军假职的背后另有一篇文章?
除了聊说旧事,两人也说一些军务上的事情。商成不太懂边军卫军的条例轨制,甚么七禁令斩五十四斩,甚么步军操典马军操典另有《五军略》,他一概是俩眼一争光,他身边的人也帮不上甚么忙――石头就不消说了,比他还不如,包坎也说不清楚,就晓得闻鼓辄进闻金辄退兵中不得大声鼓噪,再问就斜睨商成答一句“我听队长的”,经常把商成气得一肚皮邪火找不到处所撒……幸亏遇见了识文断字的孙仲山,折腾两天,商成总算背熟了起禁令五十四斩,步军马军操典也约略晓得个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