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南撤[第4页/共5页]
陈璞这才略略放心,问文沐道:“你们是如何到这里的?”
陈璞仓猝上前俯身检察,就瞥见王义神采青灰双眼紧闭,手臂也是软绵绵地耷拉下来,蓦地掠过一阵心悸,惶恐得声音都走了调,问道:“他如何样?伤在那里了?”
文沐苦笑说道:“我是半路上被王将军救出来的……”他以“待勘”之身暂借在行营知兵司帮办军务,雄师溃败,行营也乱作一团,他被一股乱军裹着在草原里乱冲乱转,几次都差点死在仇敌的马蹄下刀刃间。再今后他也不敢和大股溃兵一起逃,和几个兵一起顺着黑水河藏在草丛里跑,直到快天亮时好不轻易遇见王义带的兵,这才好不轻易拣回一条命。
本来想留下来为雄师断后的陈璞,也跟从在步队里。
陈璞由个侍卫搀扶着下了战马,又被架着胳膊在草地上活动了几步,自发僵得全不似本身的腿脚垂垂松泛了一些,正要寻个处所坐下吃点东西垫垫胃肠,就闻声一阵马蹄声从不远处的草甸子背后传过来。
“好!我们就朝阿谁方向去找。”商成上了亲兵牵来的战马,攥着缰绳对陈璞说道,“仇敌随时会过来,此地毫不能久留,大将军从速走!钱老三,你传令南边的人,最后一处营盘,不管如何也必须对峙到今每入夜今后,要确保南边门路的安然,确保突围出去的步队安然。”说罢横臂行个军礼,也不等陈璞回礼,拽着缰绳转过战马辔头,鞭子朝北方一指,嘴里低喝一声“解缆!”,纵骑冲了出去……
在中间的钱老三已经听出来是如何一回事,阴恻恻地说道:“李校尉是吧?商司马临走时下的军令,你都健忘了?你敢不奉司马将军的令,擅自带兵离开?”
几小我繁忙半天,文沐才小声说道:“大将军放心,王将军没事。估计是连夜厮杀有些脱力,担忧大将军安危之余,蓦地间又瞥见大将军安然无恙,大悲大喜一时晕厥――略微安息半晌就能醒转。”这类事情赵石头已经见过几次,措置起来熟门熟路,一面喊人拿水拿吃的,一面让人扶着王义坐起抚胸揉背,掐着人中撮弄不一会儿,王义便幽幽醒过来,只是精力困顿委靡,神采也惨白得可骇。
堂堂柱国将军、燕山行营军务参知疏议主事,堂堂正正的雄师副帅,嘴里竟然蹦出来“不消问我”,商成顿时惊诧。他至今都不清楚面前这位长沙公主柱国将军到底是来干甚么的。她明显位高权重,可在军务军事上向来都是木头人一样只听不说,随便甚么人在她面前僭越抢话,她也没事人一样不怨不恼,莫非就是顶着个行营参议主事的浮名跑草原上喝风刻苦来了?他迷惑地瞄了眼陈璞,心头禁不住苦笑一声――这是兵戈,又不是小孩子玩丢手帕过家家的游戏……
既然陈璞说“不消问”,那商成也就不再叨教,回身命令道:“钱老三,你带上赵石头,再带三百人,护送大将军另有伤兵向南走。其他步队当场盘点清算,查抄设备马匹。孙仲山!孙仲山在那里?让他立即来见我!”跟着营哨军官的短促号令,两千多兵在暗淡中垂垂排挤行布阵型,在这片河滩地上黑压压地布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