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快过年了(1)[第1页/共3页]

他走畴昔在桌边坐下，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红封纸，翻开一看，一行工工致整的正笔楷誊写着几行字：

他没去考虑购置这些礼品要花多少钱。自打他在燕州待职开端，他就没领到俸禄，遵循包坎的说法，待职期间的给俸和就任以后的薪俸是一样的标准，并且都是在他就任以后，由有司直接分拨到西马直。他是七品官，又有实际差事，俸、禄、津、职、料……各种项目标薪俸补助合一起折算成现钱，一个月能领到三十贯出头――只是这笔钱就充足他为每个送岁贴的人奉上一份礼品，而他已经有三个月没支领薪俸，这笔钱已经超越一百贯――非常客观的一笔了……

他的书房很小，除了一张桌子和三四把椅子，再没有别的家什。桌子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摆着很多的卷宗文书。这些东西有些是他从批示所借出来的檀卷，有些是他不在的时候积存下来的公文和军报。桌边还放着一本封皮都不知去处的书。书的纸张边沿已经磨毛了，泛黄的纸边一页赶一页地朝上翻卷着；装订的棉绳也象是断开过，被人重新缀好以后打了个很大很丢脸的活结，凸楞楞地搭在书脊上。

“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

“天增光阴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

等他痛痛快快地洗过澡，换上一身洁净衣服出来时，堂屋里已经亮起了一盏油灯。

一个值勤务的边兵正拿着火媒子点书房里的几盏油灯。

总得买点甚么才好，实际点的能派上用处的东西最好。

驮队在路上一来一回折腾了八九天，早就累得人仰马翻，此时嗅着氛围弥散的油饼肉馍香味，望着到处张扬的过年喜气，大家都不免有些心浮气躁的慌乱感受，特别是那些有家有口的壮丁边户们，更是全把眼睛直勾勾地瞄着商成。

商成体味这些人的心机，也了解他们的感受，刚进寨门便下了一道号令：“壮丁边户当场闭幕。明天上午巳时在军寨文书那边结人为。为了表达边军对你们输工输力的感激，每人再加五十文的分外报酬。”

其他的红封纸也都是拜年的岁贴，部属的、兵士的、四周乡绅的，都有；全都是简简朴单一张帖子，既没夹片也没礼单。最精美的一封岁贴的喜辞并不起眼，不过是“愿大人新年纳福”和“恭祝大人昂首见喜”如许的套话，可落款倒是乌压压一大片，数一数竟然有十七个，任2、鲁石头、周7、罗三……他团起眉头想了想，才记起来这些人都是中寨的边户。可此中有一多数都方才跟他去给上寨运送物质，如何他们的名字也添在这帖子上？

他俄然想起来，客岁的这个时候他也做过一样的事情。客岁的腊月二十七，他和莲娘，他们小两口，相拥着躺在被褥里，为如何样才气面子而节流地过个新年而一文钱一文钱地精打细算，他们还神驰过他们的将来，并且为他们的儿子长大以后会更象他一些，还是更象她一些而犯过争论……

腊月二十七的晌午，商成带着人回到了中寨。

商成批示着兵士把马匹都牵进虎帐里的马厩，该喂草料的喂草料，该饮水的饮水，该寻牲口医官来诊治的救治治，再交代人必然要把收支马匹物质给养等各项数据都和军寨仓登记查对以后，他才带着包坎回到本身的住处。

本来按他的身份，是不消住在这个几近寒酸的小院落里的。他是西马直批示，还兼着西马直边军的营校尉，勋衔更是高得出奇，比着北郑边军批示使还要高出五级，以是人还没到中寨，寨子里就已经给他安排下一座宅院，不但敞亮，并且气度，仆人杂工丫环厨娘一应俱全。可他嫌那处院子不在虎帐里，措置公事不便利，并且他又是单身，占不了那么多处所，不管如何都不肯意住出来。最后他相中了现在的住处。一来这院落就在虎帐里，离他的批示所不过几步路，二来这里相对温馨，他偶然候看看书想些东西，三来住这里能避开很多不需求的费事――他一手抓军事一手管处所，是名副实在的西马直军政“一把手”，再加上还挂着个“假职”的头衔，说不定哪天就要高升一步，现在不晓得有多少想追求的人要和他交友哩，他就是要堵了这些人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