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疏影底憶徯(1)[第4页/共5页]

林子钧道：“本日可贵放晴，便起了个大早。芷儿，我带了些书来，你看看中意不中意。”幽芷一听是书，顿时来了精力。

电影散场，天气已经暗然，黑漆漆的一片压下来。所幸的是雨临时停了，地上积着一个个小水洼，一脚踩出来“扑哧”一声，在晕黄的路灯晖映下反射成一面面镜子。偶尔有几丝风，波纹圈圈地扩开。幽芷明天穿的是小洋皮鞋，倒是不碍事。

忽见前头有个背影，窈窕身材，梳着一条辫子，着青缎上衣，走在一名陌生男人右边。幽芷“咦”了一声，指着前头那女子道：“那不是姊姊么？”林子钧也瞧见了，应道：“还真是兰儿。”又从背面细心辨认了那男人一番，迷惑道：“莫不是沈将军家二少？”幽芷讶然道：“锦华官邸的沈清瑜？姊姊何时与他走到一块儿了？”忽地想起前几日谈天时姊姊俄然的困顿与红晕，心底有些了然了。

“喂？”

静芸俄然想起甚么：“明天我们看影片前碰到的那两人还真是成心机。”幽芷晓得她在想甚么，笑言：“讽刺人家眼镜不是？”静芸咯咯笑起来：“还真让你给猜着了。你看张先生那模样，眼镜都遮住半个脸了！”想了想又说，“不过那林先生还真是不错，挺斯文。”

几今后，气候终究放晴，扒开云雾雨帘见着了阳光。叶片上还垂着未滴落的雨珠，在阳光的折射下光彩流溢。

静芸道：“明天这影片还不赖。”幽芷应道：“的确，苏凌玉演的夙来动人。”静芸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鬓发说道：“对了，传闻新近红了一个电影明星，叫甚么陆曼的。”幽芷回过甚问：“就是演《喜巧》那片的？”静芸故作惊奇道：“咦，你不是整天扎书堆里么，如何也晓得？”幽芷假瞪她一眼，嗔道：“尽拿我笑话！我这不是从姊姊那边听来的。”

幽兰合法儿排闼出去，刚巧听到三姨太的话，张口就啐道：“哼！就你嘴碎！”

幽芷本来有些踌躇，念着方才林子钧带来的书，但又不忍拂姊姊的意，到底还是承诺了。幽兰的笑意刹时挂上眼角眉梢，一下环住幽芷的手臂。林子钧却道：“我另有旁的事，本日就不去了吧。”幽兰想了想也没再挽留，因而林子钧便先分开了。

二太太瞧见笑言：“看你，这么爱书，将来嫁给书好了。”幽芷红了脸，嗔道：“妈，真是……”

被她这么一堵，三姨太欲辩驳却又不晓得说甚么，只好这么嗑着瓜子进不是退不是，整张脸涨得通红。

本来一心觉得草场四下无人，俄然见得前头草场中心有个女子，黑发如缎子般披在肩头，一向垂到后背。待沈清泽发明时，间隔那女子已只是几米，但是马儿还是按着本来毫无线路地奔驰。那女子明显也听到了马蹄声，转过甚来，脸刹时刷白，尽是惊骇，却似惊吓过分般僵住不转动，毫无躲开的意义。只剩不到一米的间隔，沈清泽清楚地看到她的惊骇无穷度放大，只鄙人一秒便似要崩溃碎裂。

幽芷沿着栅栏走了一会儿，满目是争妍斗艳的秋菊。有垂丝菊金黄的花瓣掉落下来，化作春泥。忽地，见栅栏边有一道小门，幽芷推扉而出，走到了栅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