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章[第2页/共2页]
“善。”
“七五服成剂,一命呜呼矣!”
话说戏腔,吐字清楚又中气实足。
小女人旋身跳下响鼓,似是在同身侧的妇人嘟嘴撒娇,抹了把汗,好似在抱怨演这一场累得很。
“按方取药去,家倾又当产!”
“药理心中背,银钱账中掏!”
钹声响起!
朗朗上口到魔性。
“且听小女细细讲来——来——来——”
“诸位——留步——”
程行龃企图跟从入内,却被门房单手拦下:“你是谁!”
“城中有药堂,百药皆上堂!”
“是。”程行龃攥紧拳:“见柳大人要紧。不过一群贱民,想来是收了白记的银钱来泼我们脏水的,只要本身稳定阵脚,论她又唱又跳作戏,又能奈我何?”
“咚咚咚——”“咚咚咚——”少女红衣红布鞋,红绸绳扎在头发上,绸缎带子随风与身形腾跃扭捏!
不要乱阵脚,不要乱阵脚,不要乱阵脚。
程行龃话还没说完,便听外头“锵锵锵——”
“咚咚咚——咚咚咚——”少女脚根猛踩鼓面,身姿扭转伴着轻巧的节拍。
疼痛是人间最好的发明,刁悍到能够将统统的情感覆盖。
“白术焦糖染,首乌成红薯!”
山月手缩在袖中,十指指头冰冰冷,不自发地颤抖。
鼓声雷鸣!
程行龃目睹药堂的蒋掌柜小跑出来措置,便放下心来,顺手将车帘撒下,眉头微蹙对山月道:“且走吧——一群乌合之众,必定是白记使的阴...”
细谛听来,哭的大略都是程记药堂不隧道,以假为真、以次充好,一来耽搁病情,二来药材相生相克,反而减轻患处...来者男女长幼都有,哭声和骂声异化在一起,只顾着骂,恰好没人说清到底是如何回事,这便叫人摸不着脑筋。
山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程行龃一张脸红了又绿,绿了又白,几欲一巴掌扇到门房脸上!
“是我们店主少爷!”山月忙道,笑靥温婉温和,扯过门房塞了一个小香囊,香囊里“叮叮咚咚”装了铜钱:“前些光阴,我们大老爷过世,太太悲伤过分也卧了床,我们店主少爷人好,本日特地送我来的——来都来了,总不能不出来给柳大人磕个头吧?您行行好,就当全了我们少爷的孝心!”
呼——
程行龃眉头紧蹙,嘴里骂了句:“个小册那,还没完没了了!”顺手再将车帘拉开,只见鼓上一跃,一名身着红衣、青丝乌黑亮丽、身量窈窕、骨量均匀的女人旋身而上,足尖稳稳立在鼓面之上,手落第钹,蓦地一拍,“啪”一声闪烁表态!
是个很年青的小女人,肤容不算白净,鼻头小巧小巧微微上翘,眼睑很长却偏生得圆圆的、大大的,眉毛混乱地像两根匍匐的毛毛虫横在脸部的中上方——像一根拔地而起的小麦,麦穗饱满下坠,沉甸甸的,满是畅旺的生命。
“堂中百味药,味味要性命!”
山月垂下眸去:如果这就是程行郁的招数,那只能说,在他纯善安良的气度下,还缺了点聪明和运营。
“砖沙冲红砂,半夏泡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