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相救迟[第1页/共3页]

少年却未扫旁人一眼，只是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御剑便往天涯飞去。

“二哥！”清欢焦心呼喊，想要抵挡，脉中仙灵却被监禁得死死，只能眼睁睁看着公仪修捂着胸口倒地不支。纵使她未中镇灵散，也不是这两人的敌手吧……她不是一个爱放弃的人，但亲历了这一系列变故以后，心间也生起了绝望。

林地以内，高唐黩最后望一眼淡然浅笑的男人，终是摆了摆手对乐颜下达杀令，然后背过身去。

云天之上，清欢泣不成声，不竭要求着身前的少年，少年却涓滴不为所动。

“为何？”

第二日，东边就传来了离帝他杀就义，离国雄师不战而降，江山尽入隳人把握的动静。

这，就是她与二哥之间，最保重的告别。

云逍道：“再过几日，他们就要出发去星熠，我们也该分开。”

此时情势已变，公仪修再无掣肘，若能得他一诺，想来今后必不至忏悔。只可惜……不能为己所用，便只能除之以绝后患。这是高唐黩这一类人的行事原则。

有泪，无声掠过，滑落脸颊，仿佛飘飞到了少年的唇畔，很涩。

新年，终是在公仪家的丧子之痛中，雷打不动地来了。

自高空陨落的感受，竟有一种恣睢的畅快。

那是，来自她阿谁天下的人吧……

“三弟的仇，我必然会报。”这是他见到家人以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高唐黩闻言怒极，手中战矛横扫，抬手便取少年性命。少年扬剑轻巧化开，身形不退反进，二人战作一处。

“多少吃一些吧。”大嫂冷静垂了泪，“眼下二弟病着，你大哥又要忙三弟的事情，又要照顾老太太，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整整三天的时候，清欢都只是呆坐公仪偲的房中，对着那尚未完成的鸟笼子入迷。笼子的底端雕镂着小巧精美的莲花，她尚能想见三哥当真雕刻时的气象——可惜，毕竟只能想想罢了。

她一向看着脚下，只瞥见二哥躺在林地上一动不动，然后身形越来越小，再也看不见了。

“大嫂。”清欢和顺地一点头。

活着的人，亦无半丝生的高兴。

云逍一向跟着她。

“不。”云逍道，“你曾说过，我是你最讨厌的人。”

乐颜瞧得不妙，立时化回白鸟本相，驮了高唐黩往林外飞掠。

清欢从二哥房中出来，站在廊下偷偷抹泪。待回到房中，终是再忍不住，失声痛哭。

乐颜逐步靠近，利指如钩划向少女脖颈。公仪修不及多虑以手相阻，手上血肉刹时被扯破，人也被一掌拍飞，在空中飞掠起一道让人惊惧的弧度。

不知是为他面貌所慑，还是异变产生太快乃至旁人都未回过神来，高唐黩怔怔瞧着少年，未顾及乐颜还是滴血的断臂。

乐颜的指甲已经在她的脖颈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只要他稍一用力，她就会一命呜呼。生命，本来如此脆弱。她决意闭目就死，不去看鸟妖居高临下的搏斗。

大嫂走进屋来，对倚在门上的白衣少年点了点头算是打过号召，然后望着桌上一口未动的饭菜，眉间透出无法与焦心。

少年冷言以对，“你，没命晓得。”

不过几日未见，公仪修便整整蕉萃了一圈，本就惨白的面色乃至透出一抹青，下巴上的胡渣亦生了出来。

高唐黩变了神采，肃容道：“中间是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