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卷一第一话[第1页/共5页]
颜玖把生烟重新盘回腰间,斜睨一眼,冷声说:“不准如许叫我。”
颜玖迟迟等不到寒川为本身擦背,只好转头催促,墨玉长发散在水中,波光晃得他眉心和双唇更加殷红,合欢花迹如同活了过来,飘飘浮浮地招手。
顺着小径再往里,七拐八拐地走上一段弯曲折曲的路,迎头便是一片连着的高脚竹楼,正中间大堂屋的门上也悬着牌匾,不过换了梨木红漆,叫做“翡昕阁”。
到这风景,决然是打不得也骂不得了,颜玖叹了口气,轻问:“你在气甚么?”
福婶动动嘴,还要持续,福叔嫌烦,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对他婆娘道:“哪来这很多弯酸话,舀饭去。”
他踢了踢地上的尸身,像在拨弄毫无代价的石头,而那上面另有他不久之前刚留下的欢爱陈迹。
山中天凉,此时虽早已过了花期,那株合欢树却还在葳葳蕤蕤地绽放着,一树粉红如烟似雾,高雅素净。
寒川的胸口起伏了几下,终究只点头,没出声。
房里的血腥味浓厚得几近将近固结成雾,寒川看到地上躺着一具浑身□□的尸身,身量未足还是少年,乌黑的皮肉上沾满了殷红的血水,五个血肉恍惚的洞呈梅花状摆列在后心处,洞口的碎肉向外翻开,仿佛一副朱砂绘制的靡丽丹青。
颜玖不退反进,脚下一动,步法诡谲身形飘忽,眨眼就钻入了寒川怀中,手爪一把掏向他的心窝,口中嘲道:“璞真诀你还差得远呢,气太厚了,我教没教过你,软剑要轻灵?”
寒川冲她拱拱手,见礼道:“敢问绿腊姐姐,我师父如何了?为何不能见?”
寒川也被火顶得难受,他连常日与师父过招时客客气气的收场都省了,双足点地一跃而起,腾到半空中才从腰间一抹,抽出把寒光闪闪、柔韧如练的软剑。
竹楼核心用缠满花藤的篱笆圈着,成了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种了几棵树,最高大的是一株合欢。
有一股胀而热的气,由丹田而生,缓慢地向四肢百骸流窜。
两人一时候都不太好受,本来意在宣泄的比武,反而更添了承担。
酒坛子掉到地上摔碎的声音打断了红绫的话,两个女人寻音看去,见寒川正沉着一张超脱冷峭的脸,盯着碎了一地的陶片入迷。
“红绫姐。”绿腊叫了她一声。
寒川还在停止双方面暗斗,低眉垂首以眼观鼻,扒拉着碗里的白米往嘴里送,连远一点的菜都不去夹。
他给寒川夹了块松茸,伸长胳膊直接送到碗里,筷子抽回时挂了沿儿,收回纤细而清脆的声响,像要撞到内内心去。
“福婶福婶,”颜玖从速陪着笑容劝道:“川川下午被唬到了,小娃丢魂儿,计算个啥。今儿的松茸烤得好,鲜到吞舌头了,几哈些尝尝。”
“甚么教主不教主的……”颜玖听到福婶念又叨出阿谁如何也改不了口的称呼,嗫嚅着不知该说甚么好。
有句话可真对――江山易改,赋性难移。
指尖的鲜血还未凝固,蹭了一抹到脸颊上,与眉心一颗合欢花状的朱砂痣对影成双,像梨落胭脂、红梅映雪。
又一村里统共没几小我,算上他们师徒、红绫绿腊两个侍女,再有就是管家和厨娘佳耦二人。
踢了两脚土,就听到竹楼里俄然传来一声属于男人的尖叫,破了音地凄厉,的确闻之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