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旧事重拾[第1页/共4页]

黄药师骂道：“你这小子疯了不成，动手怎得如此不知轻重？你道是打不死她么？”又转而叹道：“女娃儿你也胡来，这般硬受，当真觉得本身功力高深，死不了么？”

而后代人各自安息，唯独杨过死活不肯走。李莫愁也不逐他，便让他伏在榻边，陪了一夜。

陆无双急到手足无措，程英却近身来扶李莫愁，不住在她胸口按摩。杨过此时退开数步，倒是神情骇然，死死盯着李莫愁，但见她神采犹是惨白，嘴角挂着血渍，顿时失神喃道：“你，你如何不躲开，你如何不躲开。”喃到厥后，倒是落下泪来。

杨过却似不见，大步而去。李莫愁不及起家，身后急喊，倒是没法将他唤住。此时心知不妙，竟也不顾旁人在场，当即大喊道：“过儿，你给我站住！你忘了方才对我发过的誓词了么？”

黄药师喝住傻姑，李莫愁亦是叹了口气道：“过儿，你爹爹的所作所为，有失于民族大义，也有失于孝道。以是你娘亲穆念慈请你郭伯伯为你起了个‘过’字，就是让你要有过改之，你懂么？”

李莫愁站在杨过背后，神态端庄，尽是长辈之姿。口中淡淡道：“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便奉告你关于你生父的事情。这事你娘生前一再关照，不让我对你提及，但是眼下若再不说，你心底定是更要胡乱猜想。就算我压着你，你也不会真正豁然。”又看一眼黄药师，续道：“黄岛主当初虽不在场，但是你父亲的平生所为，他亦是见证，并且你父之死，确切同你郭伯伯和郭伯母有关。”

“我懂，我懂……”杨过挤出几字，倒是身形颤抖，双肩欲起，忽的吼了出来，“但是为甚么，为甚么不早早奉告我！”

杨过聪明之人，天然听出这一句称呼分歧，含义深远。当即望了一眼身后，便又冷静转转头，埋头再听。

李莫愁看着黄药师一脸迷惑，又看程英似有灵犀，当下也是淡淡一笑。又寂然道：“你父亲有失民族大义，与小我末节也多有亏失，这些都是究竟。但我要你晓得，你父亲并非生来就是好人。”

李莫愁此时当真摸样，教黄药师都不免一栗。几个后辈天然感受氛围凝重，只在一边悄悄观听。杨过心中既敬又畏，当下冷静点头，走到父母灵位前跪了下来。

杨过听出李莫愁话中情意，当下强压心气，当真点头。李莫愁探他内息渐平，便是缓缓说出了当年诸事。

杨过点点头，却不接口，恐怕一开口，便会按耐不住，又做出变态之事。李莫愁感他内息时起时落，搭在他肩头的手掌天然不时催动内功，助他停歇心气。如此话说半响，额头之上便是密密细汗。

两人一躲一拦，如同老鹰抓小鸡那般。李莫愁虽未曾近身抱住他，却也令杨过走脱不得。只是杨过此时一心执念，便不知如何，生出一股倔性子，果然是狠起双掌，直往李莫愁胸口拍去，嘴里喊着：“你给我让开，你给我让开！”

李莫愁推开程英，缓缓近身，黯然说道：“我为甚么要躲？你才发过誓词，要一辈子听我的话。现在却这般违逆，我便是让你打死了，也无所谓。”说完，又是阖眼皱眉，身形微颤，呕了一口血出来。

李莫愁看他神情诚心，心头也是宽松，又感本身困顿，当下说道：“也好。那就明日再说。”又忽有所思，转头谢过黄药师后，说道：“前辈，明日莫愁要将旧事重提，还请你一并在场，也好做个见证。”黄药师略一沉吟，便点头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