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用之用和无我之剑[第1页/共2页]

这类感受，实在难以描述。

顾葳蕤道：“你说的也有事理，辛苦你了。”

平生第一次，他对一个未曾会面熟出的浓厚的妒忌心。

顾葳蕤无法地感喟，说道：“也不知你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季寥眼眸出现惊奇，说道：“北落师门和无生，他们要决斗？”

庄周笑道：“是的。”

这两家伙打起来，能劝架的人寥寥可数，目前季寥只能寻到庄周头上。

当然，非是猫儿这等短长的存在，才气体察无活力机，换做别人，一个照面，就得成无生的剑下亡魂。

一人一猫在雪地里对峙。

季笙道：“我代他掌着六道循环，不能随便分开的。”

他指着银河，有水冒出构成圆光镜，照出人间万象。

季寥摸了摸额头，道：“他们两个有甚么好斗的，庄周兄，你可否帮我个忙，去劝个架。”

庄周道：“你何必自谦，在你那种处境下，做出那种挑选，已经叫我拍案叫绝了。”

太上之道，到了庄子这里，能够说是另辟门路。

庄周道：“我曾经走到一座山脚下，见一株大树，枝繁叶茂，耸峙在大溪旁，特别显眼。但见这树：其粗百尺，其高数千丈，直指云霄；其树冠宽如巨伞，能掩蔽十几亩地。我忍不住问砍木者：‘叨教徒弟，如此好大木料，怎一向无人砍伐？乃至独独长了几千年？’砍木者似对此树不屑一顾，他道：‘这何足为奇？此树是一种不顶用的木料。用来作舟船，则沉于水；用来作棺材，则很快腐臭；用来作器具，则轻易破坏；用来作门窗，则脂液不干；用来作柱子，则易受虫蚀，此乃不成材之木。不材之木也，无所可用，故能有如此之寿。’”

庄周道：“北落师门有太乙之安闲，更洞悉有常和无常，换做任何一名剑者，面对它，都占不到任何便宜。但你好都雅无生的剑。”

…

银河滚滚，季寥已经好久没分开坐下的石头了。

季笙道：“没有。”

以是人间还会再出玄都和地藏，这也算季寥还了情面。

这对季寥都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开导。

季寥谛视无生，底子没有剑，那不是简朴的无剑之境，而是完整无我之剑。

…

在一个时候都没成心义的囚笼里，哪怕没有任何酷刑，都是没法设想的痛苦。这里实在跟无间天国没有辨别。

顾葳蕤道：“是啊，实在你要见他，比我更便利吧。”

银河水里冒出一个麻衣布鞋的人。

无我便没有了针对“我”的有常和无常。

此时恰是凛冬，冰雪莹莹，覆盖大地，白茫茫一片里，唯有一株梅花绽放。

季寥笑道：“庄周兄你口舌之利，胜于诛仙剑呢，我自愧不如。”

按理说，这人间的道，他根基已经走到了绝顶，没有他不明白的道，恰好无生的剑道，确切能给他开导。

季笙嬉笑道：“我就是我啊，才不要跟你们一样。”

顾葳蕤道：“好吧，不过你竟然瞒了我一件事。”

本来庄周所言恰是对季寥的答复，那大树因不材而得以终其天年，恰是无用之用。而庄子便是那大树，他即使高高大大，可对于超脱者们却没有能够操纵之处，是以无用而保全其身，有为而对己有为。

他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正目不转睛看着猫儿和无生的争斗。

季寥道：“我不是你，可不感觉有多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