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屠宰场[第1页/共2页]

他侧耳听了听，说道：“大人，交出犯人能够。但报时鼓还没响，我们再等等吧。”

这里活像个屠宰场。

“尘归尘，土归土。”

沈鉴问道：“为甚么还不走？”

沈鉴心头一凛，失声道：“莫非你……”

老平边吹着口哨边穿上牛皮围裙，又抽出一斧子和一柄剔骨尖刀。刀子寒光闪闪，老平掂了掂，对劲的点点头，然后向裹尸袋走去。

沈鉴望了望一旁的柳升，但柳升却低下头去。

夏莲眨了眨眼：“等等，你是不是忘了甚么？”

冯知府蓦地一拍扶手：“咄！沈鉴，你办事不力，至今不能缉捕真凶归案，另有甚么好说的？现在子时将至，若仍交不出犯人……哼哼……”他用余光一扫身边的刀斧手：“你是聪明人，应当明白吧？”

人们接踵分开，不一会儿偌大的岗子只剩沈鉴和夏莲两人。

沈鉴望着两排刀斧手，不由得感喟道：“唉，谁让我多事呢？”

沈鉴凝睇着她的眼睛：“那你呢？”

夏莲望着火伴的背影道：“你晓得吗，鸟儿如果被关在笼中太久，某天即便你翻开门它也不会飞去。”她自言自语：“他们被关的太久了。”

白叟道：“瞥见了吗，这金印挂在脸上，我们便是孤魂野鬼，哪怕逃到天涯天涯也会被抓返来。”说罢轻声感喟：“散了吧，散了吧……”

老平放下裹尸袋，将门锁好，脸上俄然现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笑。

但话音未落，他俄然抬头跌倒，脸上的神采尚未褪去，指向天空的手指便已生硬。

蓦地间咚的一声鼓响，半夜已到，在场世人无不悚然动然，等候沈鉴指出真凶。

他撩起的白发，只见脸皮上刺着鲜红的大字：“牒配泉城”。

沈鉴点头：“好，你说吧。”

沈鉴望了望几近中天的玉轮，不由得大惊：“不好，我该走了！”

府衙中灯火透明，除了普通军士外还多了几十名刀斧手。他们暴露上半身，肩抗明晃晃的鬼头刀，看上去杀气腾腾。

裹尸袋在花丛中压出一道深深的沟壑，老平不为所动，将尸身拖到一间小屋门口。从内里看，应当是厨房。

冯知府嘲笑：“谅你也跑不掉。”说罢从下人手中接过一碗滚烫的参汤，旁若无人的喝起来。

世人听了不由纷繁点头。一名白发老囚走上前道：“没有那种人。不管是谁，只要被放逐这乱葬岗，便绝无逃脱的能够。”

跛脚老平扛着裹尸袋分开府衙，他会把人送到两条街外的殡葬房火化。但顶风冒雪来到十字路口后，他并没有踏入殡葬房，而是俄然拐了个弯，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么大的一小我竟然不翼而飞。

因为绳索不知在何时便不翼而飞，裹尸袋也敞开着。老平一惊，忙伸手去摸，但内里空空如也。他又把头伸出来细心瞧了瞧，俄然收回一声气急废弛的嚎叫。

只见他展开眼，伸出右手食指，渐渐从世人面前划过。鼓声每响一次，他的手便动一寸。鼓响十二声后，沈鉴蓦地转了半个圈子，大声道：“凶手就是……”

沈鉴猛地愣住脚步，深思半晌后拔刀在手，调转刀背砸去。只听铛的一声响，火星四溅，那腐朽不堪的铁链当即断为两截。夏莲伸展着双手，呢喃道：“我自在了吗？”

冯知府面沉似水居中而坐，屁股下的坐垫换成了一张五彩斑斓的皋比。他冷冷盯着沈鉴道：“沈大人好安闲呀，本官还觉得你一去不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