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荒岭巨碑[第1页/共2页]

说话间，两人但见一片黑影横在面前，竟然掩蔽月光，鲜明是座险恶的山岭。其间古木丛生，悲鸟夜啼，岭头上云雾环绕，当真是雁飞不过。

余江白当即用眼神表示胡姬不要出声，拔起胸脯道：“中间就是‘血月营’的首级吗？”

他的问道：“天子老儿……不，皇上如何说的？”

本来他毕竟没有落空明智，此事来得过于俄然，要乘势诈一诈余江白的秘闻。

话音未落，远处一人走来，高鼻深目，赤发金睛，明显是普什图人。

余江白持续道：“我却对圣上说：普什图人勇猛自是不假，可他们一心想还于旧都，若大破北虏后要我们偿还玉龙杰赤城该如何是好？唔……你猜陛下如何答复？”

首级还是不信，说道：“空口白牙可不可，你必须对着真主发个誓。”

那人反问道：“你是谁？有甚么事？”

余江白不由悄悄心惊，这岭子如此广漠，别说百十来人，就是千军万马藏出来也会像鱼儿入海般了无踪迹。若果然有人招募数万精兵，再趁夜偷袭顺天府，仅凭城中的锦衣卫和禁军那是绝难抵挡。

贰心中天人交兵很久，终究叹口气道：“这男的必须留下。至于女人嘛……只要不去报官，能够把你哥哥接走。”

余江白瞪大眼睛，才发明森森树影下竟藏着个全部武装的弩手。只听四下里草木轻摇，又冒出三人，本来他们早就重视到两个不速之客了。

首级心中狂喜，刚要躬身下跪，却蓦地一变脸，厉声喝道：“你这官儿竟敢欺我！”

胡姬问道：“你懂这笔墨？”

那首级本非大奸大恶之徒，只是悠长以来被仇恨蒙蔽，两人当头棒喝唤醒了他的怜悯之心。

“嗯……”余江白心不在焉点了点头，目光不离碑文。半晌后叹道：“这是蒙古文，写的是一对爱侣的故事。我总算晓得这群强盗为何要选此地为老巢了……”

余江白道：“切莫妄自陋劣。我只是打仗官府比你多些罢了……”

胡姬叹口气道：“还是你想的全面，我和你一比就像个傻子。”

两人上马步行，刚走到半山腰，忽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站住，甚么人！”

他仪表不俗，举手投足间带着三分贵气。一番话倒真把几个喽啰唬住了。小头子道：“既然如此，二位请随我们来。不过按端方得先蒙上双眼。”言语中竟客气了很多。

胡姬说道：“我也是普什图人，我要见你们首级！”

胡姬毫无惧色，大声道：“真主在上，你向同胞脱手，对得起世代传承的祖训和逝去的亲人吗？他们但是在天国谛视着你呢！”

他被石碑吸引，停下脚步，仔细心细的读起来。

幸亏余江白混迹宦海的时候也不算短了，甚么尔虞我诈没见过，这类程度只是小把戏。是以平静自如的一笑。

余江白道：“估计中间也传闻了，比来朝廷正在用兵之际。自永乐八年那场大胜后，鞑靼部溃不成军，可比来又有个叫甚么瓦剌部的跳了出来。

首级眯起眼睛：“此话怎讲？”

余江白举目四顾，俄然见一块城门般庞大的石碑斜倒在路旁，上面刻满天书似的小篆。它四周缠满藤萝，只要最下方一行暗淡的金字诉说着昔日的荣光。

余江白道：“官府办案草率，常把庞大的案子一刀切。我怕调他们来便救不得你兄长了。”

余江白悄悄咳嗽几声：“本人乃是当今圣上的钦使，传闻你们与蒙前人有仇，便来瞧瞧你们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