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董其昌行书[第1页/共3页]
苏木心中却不惊骇,诚恳说,在导师部下被耳提面命了十多年,他早被严师给训得皮了。见这韶先生神采如此凌厉,不但不惧,反没由来地想起了本身的教员。
苏木无语问彼苍,只觉到部下的笔如有千斤,如何也落不下去。
“不过是一首以柳和离情为题的律诗罢了,又有何难。诗词本是小道,非不能,不屑为之。”
县学教谕固然不算是朝廷命官,可也如果有举人功名的读书人才气作得。又需管束全县的庠生和秀才,学养和才调都需上乘,如此才气服众。
“你交白卷莫非还不能申明这一点,连一首律诗都作不出来,真上了正规考场,碰到试帖诗,岂不更加束手无策?”韶先生面上青气闪动,已经动了真火。
听到韶先生的这话,苏木低头深思。以柳和离情为体作起来倒也轻易,可唐诗宋诗又不能用,明诗他又不熟,一时候倒是想不出体例来。
“苏木不成,这位但是本县县学教谕韶泰韶教谕,掌管本县文教。别说你是个没功名的孺子,就算是秀才,也归他管。”
高师爷:“哈哈,快写,快写……”他已经笑得绷不住了。
韶先生:“这个苏木在清苑县的名誉可不小啊,此人自娘胎里就带了病,好一阵痴一阵,是个白痴。科举本是为国举贤,高师爷将一个白痴放进考场去,若他在科举场中犯了病,扰乱次序,谁担待得起这个任务?”
莫非明天是我的霉运日?
如此,不但苏木丈而金刚摸不着脑筋,连那礼房师爷也是一呆:“韶先生此言何意?”
见两人如此,苏木心中好笑。他刚才这一急,还真想起了一首应景的七言。
苏木俄然笑起来:“韶先生本日不准我报名,苏木还恰好要插手此次县试。苏木祖上三代都是读书人,先父另有举人功名在身,身家明净,如何就不能参考了?”
明显,这是个有身份的人物。
这个时候,苏木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抬开端来:“韶……韶先生,鄙人……晚生勉强得了几句,就怕入不得你的法眼,不敢写出来。实在,我是能作诗的……如果……如果你真要看,我就写下来……好不好……”
苏木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亢声道:“所谓白痴一说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先生之前并不熟谙苏木,如何人云亦云了?”
见他如此宽裕,心中有些难过,柔声道:“苏木,人有贤有愚,有的人天生就不能读誊写作,你也不必强求。韶先生为人是刻薄了些,但心肠倒是好的。你若真作不出来,不若向先生赔个罪。韶先生乃是朴重君子,想必不会难堪于你。”
几次三番下来,大师都起了狐疑,就在停止了一次茶会,令骗子当场作一首思归的七言。
很久,韶先生鼻子里哼了一声:“公然是个蠢材,高师爷,这下你该信了吧?”
诚恳说,高师爷对苏木的第一印象不错,这少年身高臂长,举止得体,很有股安闲淡定的君子之风。
韶先生嘲笑:“高师爷如果不信,大可上街去访访,一问不就清楚了。现在,苏木不但在清苑名誉不小,只怕已经响彻全部保定城了。本日上午士子们不是办了个诗会吗,本来,有两个秀才发了请贴给老夫的。恰逢县试报名的日子,老夫不克成行。可诗会中的桩桩件件,却早有人报了过来。这个苏木也在场上,倒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诗词应酬本是游戏,只要略通诗书,胡乱写上几句也不是甚么难事。此人竟交了白卷,莫非还不能申明题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