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12）[第3页/共5页]

阳光溢满的午后，南风从栈道上拂进了石窟中，但见偌大的洞厅内，并排摆着两张石床，石床中间架着一口大锅，盖着竹篾，咕嘟咕嘟的沸腾声，另有一股刺鼻的苦药味。

“阿戛牟尼，我家蜜斯甚么时候才气醒过来？”

紧接着是第二声炮响，运送“尸首”的车辇，从中间城门出去了，那九幽的几个保卫懦夫正等在那边……

……

朱明月不由蹙眉，这也就是说，建文帝并不在般若修塔。

“没有布施高僧，哪来的生还？”

“你七岁分开北平回徽州府的怀远故乡，九岁抱病去了姑苏的嘉定涵养，可本王如何发明，嘉定城里仿佛也没有你的踪迹。”

无数的眼睛从半空中浮起来：若迦梵刹的布达高僧、小和尚吉珂、土司府的影卫们、埋兰、黔宁王府捐躯的眼线……他们谛视着勐海的上空，冥冥当中，他们赐与着搏命血战的沐家军以无形的力量。

“后福就是被布施高僧救了，还吃掉了一大朵肉灵芝。”

“霹雷隆――”

合法朱明月在内心考虑悄悄忧愁的时候，俄然就听得“霹雷”的一声巨响，从远处的殿前传来，震得鸟雀扑簌惊飞。

说时迟当时快，斜角处，一支身穿粗麻衣、长裤，包头巾的奴婢步队，蓦地呈现在了视野当中，但是他们并不露面，跟朱明月和梨央一样，他们也藏身在照壁的前面，因为中间隔着偏殿高高的殿基，他们没看到这厢的两个女子。

老衲人头也没抬：“她能捡回条命，就是不错了。再说，老衲这药劲儿很大。”

从照壁与偏殿的夹缝中跑到佛塔前，再跑进后室，有多远？那抹纤细的身影没入塔门之时，俄然“哄”的一声爆裂传出，佛塔的内部全部炸开了。

此时现在，手执火铳的奴婢们没有动。

轻媚的阳光投射在石床边的地上，她展开眼睛，一一映入视线的是头顶上庞大的莲花凿刻、洞厅内的持重斑斓的大小佛像，另有四壁的瑰丽佛教壁画……都覆盖在一片白蒙蒙的光雾中，纯洁得近乎不实在。

梨央的及时赶到，使得阿姆在般若修塔中逃过一劫，梨央救下阿姆后，帮她措置掉了两个和尚的尸身，又将余下一个吊死在绿釉人顶灯上面，胜利瞒过了那九幽，也使得朱明月信觉得真。

话音未落，少女已经提着裙裾冲了畴昔。

“老衲固然没看过那本书，但玉磨既然是一种可行的体例，就申明此路可通。”布施高僧端起堆得高高的木盘子，从石桌前站起来，走到大锅前揭开竹篾盖子，然后将木盘子上的药材“哗啦”一下都倒进锅里，“死马当活马医，老衲临时来尝尝手。”

阿姆吐了吐舌头，道：“阿戛牟尼，那你要筹办如何用这些药，来医治我家蜜斯的手……”阿姆说着，歪头看向桌上满满铛铛的药材，一阵忧?。

这倒是说得通。

“有件事小女是不是一向没跟王爷说？”

梨央掩口惊呼了一声。

布施老衲人拣出一根细颀长长的根须，用力扯断，被炸飞的草木四溅，“汉人有一本医书，仿佛还是从北宋期间传播下来的，名叫《圣济总录》，里头有效玉磨医治脸部瘢痕的事例。”掰断成四截，再拢起，又扯了一下，扔在木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