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江那氏(6)[第1页/共2页]

沐晟嘲笑着看他：“你活着的确有些代价。你死了，对本王来讲一样受用。云南的茶商被阻截，不但货色被抢，另有伤亡，死的都是十三府本地的本分贩子。你说单是这笔账应当如何算？”

那便是了。

“我害你？如何不是你害我吗……”

朱明月阖上线装书籍，看着张三道：“传闻，东晋顾恺之的名画《女史箴图》也是在绢上作画的，古色古香，沁人眼目，曾一度被保藏于元朝的皇宫大内，后因战祸丢失。该不会……你刚好也晓得那件真迹的下落吧？”

沐晟闻言眯了眯眼，脚底又用了几分力，那人疼得哇哇惨叫。

来了。

沐晟朝她看过来，朱明月道：“李四是真名，他们俩是杭人的后嗣。”

百年之前，杭州曾前后作为五代吴越国和南宋的都城，后历经战乱变迁，人丁活动频繁。相传杭人只留下了张3、李4、王五和赵六，即所谓的“四姓十八家”，其他多是绍兴移居畴昔的。现在真正的杭人后嗣少之又少，抓到一个张三，现在又呈现了一个李四。

话里有怒音，倒是嘟囔出来的。

对方已经从石桌旁起家，走到跟前时俯下身，握住露在血肉内里的刀柄，像是削南瓜一样，用力将那把刀从地上那人的膀子上横着一挑，刀出骨裂，瞬息间血涌如注。对方扯破嗓子不断地嚎叫，一声惨过一声，浑身疼得抽搐。

“知不晓得现在统统的人都在找你，更多的人却但愿找到的是一具尸身，而不是有气儿的活人。本王当时放出风声的时候，你首鼠两端、踌躇不决，现在走投无路奉上门来，还拿腔作势的装模作样。”

张三一听那名字，脑袋就耷拉了下来，要多委曲有多委曲。这时候，被一道俄然响起的声音给打断了：

“小女人年纪悄悄的，倒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黔宁王真是好气度！”

是啊，一波三折。

那厢，传来少女平淡的嗓音：

地上的人痛得声嘶力竭，上半身浴血普通，触目惊心。中间的张三已经吓傻了眼，两腿发软地坐在地上。而沐晟那两刀均是对着肩周的筋脉，刀进筋断，两条胳膊就这么都废了。

沐晟不耐地皱眉。这时，就听张三带着哭腔喊道：“是是是，但他们几家都没迁到滇蜀。祖上传下来几代，现在就剩下小的们两家……”

来人约四十多岁，一身决计的繁华打扮：红缎子长褂，内里蓝缎的开襟敞衫，腰带吊颈着两枚斑铜的坠饰。高高瘦瘦的个子，微有些驼背，尽是麻子的脸上，五官平平无奇。头顶裹着一圈巾帕，脑后留着一撮头发，扎成小辫。

那人声似抽丝，腔调阴阳怪气的，一步一摇地端着方步往这边走。

“就算人不是你亲手杀的，但你放纵部下去行凶，跟刽子手有甚么辨别？”沐晟这么说，眼底流泻出阴枭的目光，一脚踩在那人左肩的伤口上。

“老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当初你收货验货的时候，怎地就没细心问一下？现在想起来找后账。东西值钱不就行了，管甚么赃物不赃物的……”

沐晟不紧不慢地将刀刃抹了抹血，然后刀锋朝下，又狠狠插进他的右肩膀，“那我们现在就好好清理清理。”

张三惶恐地转过甚，正遇见沐晟冰冷的目光。

朱明月抬眼，等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