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府宅(3)[第4页/共6页]

玉娇摸了摸帕文的脑袋，从背篓里挑出几串黄澄澄的芭蕉，“刚从山上摘的，拿回寺里跟小和尚们一起吃。”

“男嫁女？”

告别了帕文，玉娇领着朱明月来到半山腰的家中。隔着一大片桫椤树林，竹楼修建得尤其宽广精美，从二楼向远了望，整片村庄覆盖在蓝天白云之下，佛塔寺庙与摆夷竹楼、翠竹古木交相掩映，一派崇高的安好气象。

柔嫩的嗓音，仿佛含着糖块普通，甜滋滋。小女孩儿扬起娇憨的小脸，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分外讨喜。

孙兆康呆愣愣地张了张嘴，连下句话想说甚么都忘了。

玉娇的脸上是惶恐的神采，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没甚么动静，才嘘声道：“不能直呼其名的。寨子里的村民都只敢称呼其为‘九老爷’或是‘九爷’，如果哪小我随便说出九老爷的名讳，便是不尊，要被丢进曼听河里喂食人鱼的！”

东川府。

午后激烈的日光晒在头顶，将潮湿的地盘烤得烘热，如许一起行走在村寨间，到处都有村民打号召，仿佛统统人都相互熟悉。偶尔有猎奇的目光，是孩童嬉闹着跑过来，一双双纯真无垢的眼睛，笑得暴露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既是如此，那为何此次的封城，是土司夫人的号令呢？”

尖兵“哼”了一嗓子，“那她来元江府做甚么？”

跟着“噔噔噔”的上楼声，一个身着短衫花裙扎着花苞头的小娃娃跑了上来，跌跌撞撞的步子，直直跑到玉娇面前，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

玉娇捂唇笑了笑，“谁让我们这位土司老爷色迷心窍，非要瞒着刀曼罗夫人从内里的府城找标致女孩子返来寻欢作乐。刀曼罗夫人是孟琏刀氏嫡出的二蜜斯，娘家权势极硬，就连元江那氏都要给些面子，而那荣老爷又是个极度畏妻的。出了这类理亏的事，便是堂堂的土司也要让三分。”

中原汉室生女孩是弄瓦之喜，生下男孩儿才是梦熊之喜，在摆夷族的传统却刚好反了过来——布衣无姓，女子便以“玉”代姓，男人则是“岩”，矜贵之别，较着是重女轻男。男人将来还要嫁到女子家中，为其家里处置出产。朱明月看过《云南志》，上面对于西南边疆诸夷族公众的分歧风俗先容，大多是让人闻所未闻。

传闻这里长年无雪，阳光充沛，居住着陈腐的摆夷族人，是百越后代，先民在贝叶上写了很多动听的传说。这里的人信奉孔雀，一种斑斓而诱人的禽鸟……摆夷族的民谚说：寨前渔，寨后猎，依山傍水把寨立；无山不打猎，无河不建寨。因而几近统统的村庄都在平坝近水之处，另有小溪之畔大河两岸、湖沼四周，凡竹翠环绕绿树成荫的处所，必有摆夷族村寨。本地住民开水田种稻，赖以保存，摆夷人更是泼水为节，一日几浴。

一袭缠枝宝相斑纹织锦的锦袍，彩绣玉带，锦袍的面料还是织“宝相花”纹样的织金锦。这纹饰一度是帝王后妃的公用图案，与蟒龙的图案一样，为官方所禁用；在袖口和襟口还烫染着大团紫箩花，更绣有寿字斑纹，金线银丝，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