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府宅(2)[第2页/共5页]

萧颜明显有很多话想要问她，一时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好半晌，才有些艰巨地问道：“那么，沈蜜斯的这趟元江府之行……”

朱明月俄然打了一个冷颤。这些从丽江赶到东川去与她汇合的少女，没碰上她也持续上路了，竟然都死在了那氏军人的屠刀下，头颅还被带返来高高挂在元江府城楼上。这说了然甚么？是奖惩，还是对她来到的一种警告？难怪沿途都没看到元江那氏派出来阻截她的人。

“织锦和陶器。”

城楼下，吊挂着一颗颗人头。

“玉娇。”

朱明月悄悄点头：“小女没法答复。”

朱明月指了指头顶上的日头，“现在能够吗？”

“这是我家侄媳妇儿，便不必查了吧！”

穿过一片稠密的芭蕉林，帕文抬起手，指了指掩映在盎然绿意中呈半圆形的城阙，“你看，前面就是东城小门了！”

那尖兵叉着腰走过来，扬起手一鞭子抽在那男人身上，又一鞭子甩在他脸上，顿时皮开肉绽，满脸是血。那人抱着脑袋嗷嗷惨叫。

女子的脸上尽是对劲。

那小和尚长了一张讨喜的脸，叨叨咕咕的，说话间就来到了近前。朱明月略弯下腰，挡住他的来路：“叨教，从东面就能进城吗？”

摆夷族信奉勐神，也信奉佛教，除了勐神祭和寨神祭，几百年来元江府几近村村建寺庙、月月过佛节，男孩子在七八岁时更要入寺为僧，学习陈腐的傣泐文和佛经教义。初入寺受戒的小和尚，摆夷族语里就称为“帕”。

“上山做甚么？”

那尖兵不耐烦地推开她的手，一边看一边道：“岩笙那小子真进陶府了？”

本来是熟谙的。

小和尚听她这么一说，面色俄然大变，连连摆手嚷着：“不可不可，土司夫人说了，比来总有贼人想混进元江府，命令各个村寨的村民都不得私通和包庇来源不明的外人，不然那人一旦犯事，包庇的人也要依族规惩罚，百口、邻里都要连坐的！”

这条西南边疆最大的河道，从巍峨的唐古拉山发源，流经青海、西藏、云南，上游是冰川和永久积雪，中游穿行于高山深谷，下流湖沼漫衍，一起哺养了彝族、白族、纳西族、摆夷族、佤族、苗族、瑶族、哈尼族等二十多个蛮族住民。分歧的民族同饮一江水，相互依存，相互融会；同时也描画出三江并流的光辉文明和奇特风土画卷。

朱明月到底是过分复苏，走每一步时都留不足地，都颠末谨慎周到的计算。

细腰、细胳膊的摆夷族女子，生得高挑而窈窕有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文雅，却不由分辩地拉着她直接插队到最前面。

那尖兵摸摸鼻子，似不肯意跟个妇人计算，呼喊一句：“笑甚么笑，过过过，下一个跟上！行动利索点儿！”

朱明月穿戴一身白坎黑裙，扎成双辫，白流苏头帕下只暴露一张斑斓的面庞。此时把缰绳绾了绾，从挎囊里取出一份户籍和路引，又被那女子接过来拿在手里，往尖兵的怀里一推，“瞥见了没？红河彝族给开具的证明。人家啊但是从黄草坝来的，跟我们摆夷族也不算是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