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梳心(1)[第1页/共2页]
朱明月轻叹,内心涌出一丝无法和喟然。即便是从你死我活的疆场上走出来,在粗暴不羁的性子下,仍保存着那份刚正和纯善。
但是若晓得了她的初志,想必是要怪她的吧……
若本日赢的是建文帝,下大狱的,必定就是他们这些人。
朱能道了句“恰好这身官袍还没换”,就站起家,风风火火地往门外走。
“这么说来,你也但愿爹去讨情?”朱能很有些不测,同时也有些许被附和的欣喜。
一向到城池被攻陷,局势已去,还在集结兵力、筹办搏命抵当的人,如何会因为高官厚禄而折腰?再没人比她更体味他们――“忠君爱国”这四个字,那些人,看得比性命更首要。
朱明月放动手中茶盏,在父亲踏出门槛的一刻,侧眸。公然还是故意讨情的。哪怕是那些曾经敌对的、恨不能将他置于死地的人。
至此,关于建文帝的统统都被抹掉了,乃至是他帝位的合法性。新帝同时还规定,打消“建文”,制止关于阿谁期间的事件的统统阐述,朝臣百姓再不能将“建文”二字挂在嘴边。
那是在无数朝臣的劝谏以后,才做出来的“艰巨”决定,并非担当建文帝的帝位,而是担当太祖高天子的帝位――在十八日,召命同时下达给了礼部,命建文帝及其家眷的尸体安葬如仪,但未给这位“殇逝”的天子以谥号。建文帝期间记实在册的文书档案,都要被烧毁,太祖爷期间的一应法律和轨制则都予以规复。
朱能点头苦笑道:“傻丫头,别说老话另有一句‘君命难违’。皇上是甚么身份,亲身下大狱?那不是纡尊降贵、自触霉头……”
朱能想也不消想,张口就答道:“还能有谁,除了些无能之辈,不就是那几个酸儒!又臭又硬,的确比骨头还难啃!”
方孝孺、齐泰、黄子澄、卓敬、练子宁……
朱明月得知这个动静,也是从一张文告上,还是红豆从城南大街的墙上揭下来的。当时百姓们争抢着去看,此中有一些墨客情感激奋、聚众肇事,跟官兵产生了抵触,等红豆趁乱将文告揭下来,已经有几个墨客被官兵打得头破血流。
红豆从速扶好提盒,幸而炖盅没扣地上。
朱明月道:“这就是了。一样是劝降,分歧的人去,就会有分歧的目标和结果。”
燕王的即位大典,定在了七月十七日。
“这刚下朝,老爷孔殷火燎地又要上哪儿去?”
朱能拄着下巴,闷声道:“各为其主,实在他们也没有错。”
“爹爹现在就要进宫?”
的确,他也不以为本身能压服那几头犟驴。
“爹爹想过没有,在那些扣押的所谓朝臣内里,包含兵部侍郎齐泰在内,其他的几位都是大学士。天下统统的读书人加起来,莫出其右,且又是建文期间的肱骨,声望甚高。皇上方才践祚,需求的是归顺,更要有那样的人来替他草拟圣旨。”
听完朱明月说的一番话,朱能长叹短叹,眉头皱得更紧。
“都是建文帝的人,好些倒是老子之前的熟行下、旧同僚,但愿他们能够识时务一点,免受皮肉之苦。”
“女儿问一句,关押在牢中的,都是哪些人?”
一时候,朝廷的文告仿佛雪片儿似的被公布到各地。文告同时宣布了新帝即位的动静,却将建文四年改成洪武三十五年;次年,则要定为永乐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