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互市(7)[第1页/共3页]
朱明月翻阅过《云南志。地理》,云南的地形极其庞大,西北部是高山深谷,东部和南部是高原。互市之路将从曲靖一起往北,路子东川府,一百二十里过徐州府,一百三十里达到巴蜀境内,二百七十里至成都府,在朝廷专设的茶课司交纳茶税和办理通货文书,再入藏境,在藏边停止互市易货。如此悠远的路程,只是云南境内的一个东川府,高山与峡谷相间,其阵势雄奇险要,占有在山峡之间的又多是草寇、流匪,另有部分土族住民,很多盗窟是以连成一片。如许不管哪一处遭到攻打,几处盗窟都会出动。
夏季的云南暖和如春,湛蓝蓝的天,阴沉得万里无云。浩浩大荡的一群步队里,有四驾和两驾的车辆,有穿戴披毡、骑着高头大马的马锅头,另有牵着马的赶马人。很多志愿随行的商贾,有人靠牲供词驮货,有人只能靠双手推着货车,徒步跋涉。
就是说非她不成!
而沐晟就这么走了。等他再返来,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这位钟灵毓秀的智囊。
他的话伴跟着他的人,已经逐步消逝在月洞门外。管家沐敬抱着棋盘从速小碎步跟了畴昔,一起走还碰落了两旁花丛中新抽枝的花苞。
带她离京是如许,随便转道去河南是如许,现在还是如许!一种前所未有的烦恼和懊丧,让朱明月不由满腔愤激,从曲靖去边藏的路途,比从应天府来云南更加悠远,如果她当真随军前去,不是意味着她对沈家统统的筹算和打算都化作了乌有?
云南本地多是夷族,不比汉人那般传统,而她只是商贾之女,士农工商,“她”的家世排在最末,养在成国公府,就连出身都忘了,变得娇纵又矫情?就算她矫情,也不代表她能放弃根深蒂固的端方和束缚,时候受他的肆意安排!
却被沐晟一把攥住,“本王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你这是甚么态度?”
将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的少女,言罢便再不语,仿佛是等劈面男人的答复。
朱明月揉着因搬书而有些酸疼的手腕,半晌才道:“既然如此,王爷应当出兵剿匪才对。”
“这不是来由,”沐晟道,“你本就是商贾出身,布衣的女子没有闺阁令媛那些讲究,何况这里还是云南!”
沐敬缩了缩脖子,抱紧棋盘。
朱明月坐的车倒是用来装军需被服的。内里不太宽广,她就交叠着双腿,坐在内里的车辕上。
赶到曲靖府来送行的步队足足持续了十里长街,敲锣打鼓,鞭炮齐鸣,束装待发的是身着鸳鸯战袄、挎长军刀的沐家军马队,骑着威风战马,愈发显得声望赫赫。另有很多没穿礼服的步兵,扎着纳西族的青蓝包头,穿戴羊皮披肩大襟长衫,混迹在马帮的步队里。
萧颜颠末朱明月身边,仿佛是提点般,缓缓地说道:“王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沈蜜斯非与之硬碰硬,不但讨不到好处,反而还会亏损。”
沐晟放开朱明月,“军医都交代你应当卧床静养,想下棋让侍卫过来讲一声不就得了,何必非要本身出来折腾……”
以是,反之亦然。
萧颜似是没发觉两人之间的争论,款款地走到花树下,顺手拈来一根含苞待放的花枝,“瞧这木芙蓉开很多好。记得客岁的这个时候,府宅里到处都是枯枝败叶,杂草丛生。想来是沈蜜斯的到访,才让此处花开满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