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九幽（2）[第1页/共5页]

一个引狼入室，一个谨防死守，这一对包藏祸心、各怀鬼胎的佳耦，当真不是朋友不聚头。

“成算不大，却也不是没成算。”

“不是让你说这个，”那荣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那丫头进府后才产生的环境，出色吧。”

“老爷您忘了，关于她流落在外的这五年，岩布亲身去查过，却查不到一点环境。若纯真是寄人篱下，或者在外流落，不成能有这等本领，老奴是说，不成能在神祭堂悄无声气地做到这些……现在来看，查不到她的环境，反倒是道理当中了……”西纳说到此，端着下巴眯起眼，眼底一道精光乍现，“如果沈蜜斯不但仅是沈家蜜斯，那她就不但是来救人的，或者说，底子不是来救人的。”

“当然不能，”那荣龇牙一笑，“对于老爷我来讲，事若成，则成；若不成，也没有任何丧失。就算不是你，也还会有别人。至于沈大蜜斯你嘛……”

“是啊，夫人没了，大管事也还是大管事。”

六月初四，进入土司府；

朱明月跟他碰了个照面，敛身问了个好，西纳一脸笑眯眯的，对她酬酢了几句，这才两厢告别。

那荣一双眼睛里透出的诡计过分较着，又饱含引诱，让朱明月略一怔愣，很久都没说话。事前预备好的解答和释疑，跟着这两句轻飘飘的话，仿佛全省了――可她乃至想好当他问起刀依兰、问起神祭堂里的事，或者问起关于沐晟、黔宁王府的备战，包含她的来源……她都能一一给出完美且无懈可击的答复。但那荣没问，他甚么都没问。

那荣又翻了个白眼。

“呵呵，大管事将叶果那小丫头送到老爷身边的时候，可没半分顾念我们土司夫人对他的恩典哪！”

没头没脑的话，闻言，西纳也笑了。把叶果安排给那荣的，恰是大管事酡筝，酡筝是刀曼罗的人。叶果与雅莫有血海深仇，而雅莫也是刀曼罗的人。这就已经很申明题目了……

“没错，以是老爷我不管你是真来救人也好，有甚么旁的目标也罢，就算你是沈家的人，就算你是黔宁王府的人，老爷我也不在乎！把水混淆了，把火烧旺了，才好趁机图谋不轨。”那荣说到此，身材往前倾，朝着朱明月邪气一笑，“倒是你，老爷我好不轻易盼来一个，悠着点啊，虽说以澜沧的气力想要保住一个你是绰绰不足，但不测老是不成制止的，千万别被人弄死了，让老爷我白白华侈豪情。”

这一日是七月月朔，在其他已选上的祭神侍女被新官上任的弥陀莎尽数撤掉的时候，作为仅剩的独一一个祭神侍女，又遭到土司那荣的喜爱，“白莲玉恩”的身份如同雨后的繁华竹，一下子在神祭堂里节节蹿升了起来。与她一同被选上的三个女人，就远没她这么好运，除了月弥被发还回暖堂西厢，剩下两人都被弥陀莎赶出了土司府，毕生再没有成为祭神侍女的资格。

“感觉她如何样？”

西纳一怔，随即低了低头，笑道：“是啊，大管事该歇歇了……”

“我奉告你，我是大巫师，我是摆夷族世袭的大巫师，知不晓得？你没有权力这么对我！你从速放开我，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召曼咬着牙，色厉内荏隧道。

那荣的确想为她鼓掌。

朱明月跟着侍婢走出亭阁的时候，一个穿戴对襟袖衫、长管裤，用蓝布包头的男人，顺着悠长的红漆廊庑走过来，是二管事西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