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九幽(1)[第5页/共6页]
毕竟是及笄的大女人,养在深闺,本应天真烂漫,受尽娇宠。现在,却在这里被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肆意轻浮。怎能不愤怒?不悲忿?
盛名之下,实在难副如许的描述,在见到刀曼罗以后,那荣又用实际言行给了朱明月一个深切而难忘的体味。但是堂堂那氏土府的土司,辈高位尊,头衔显赫,就算他还不是元江府的独一掌权者,名义上也坐拥澜沧,统领数万族众,跺一顿脚,恐是全部滇西之地都要为之震惊,却怎会是如此脸孔!
“小女只是传闻,小女的兄长他们被关在九老爷的曼景兰寨子,并不是老爷您的曼腊土司寨,那边是勐海,不比澜沧,故而小女才说——恳请土司老爷帮手,而不是直接求老爷您放人,土司老爷莫非不该该跟九老爷筹议一下?”
“我……”
朱明月没再说话。分身其美?再把西南藩王的位置让给他坐好不好!本已色迷心窍,欲罢不能的土司老爷却并没有更近一步,下一刻就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张着双手半摊开,退后了好几步,“不过还是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许是叶果的行动太老练,而朱明月的反应又过分无趣,等叶果顺着长廊走出了湖心小阁,坐在酸枝木大案的那荣才挑了挑眉,将一条腿搁在桌案上,闲闲地开口道:“今儿个初几了?”
叶果的裙子还挂在腰上,暴露均匀纤细的大腿,上面模糊有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掐痕,昭显着昨夜的颠鸾倒凤。冷不防被那荣推开有些惊奇,叶果也有些不满,却不敢对那荣有定见,因而拢了拢裙摆,面色不善地瞪向朱明月,“老爷说了让你下去,如何还不动,耳朵聋了吗?”
手腕上的力道一点点减轻,骨骼传来的剧痛,朱明月却哑忍着不去挣扎。她说到此,略一停顿,又持续道:“何况,若非土司夫人离府去了碧罗雪山,老爷您……怕是都没有机遇放开手脚措置神祭堂的事,一来一往,小女就算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土司老爷总不会恩将仇报吧。”
亭阁里没旁人,这话明显是在问朱明月。
“如何,本老爷说得不对?”那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朱明月,那只手却一起往上,终究还是探进了叶果的裙底。
亭阁里的男人穿戴一袭织锦团云的右衽曳撒,大襟、宽袖,袍裾下长过膝,用银线及浅蓝色盘绣寿字斑纹,腰间锦带上还挂着一块玉佩、两只绣囊。正襟端坐的姿式,腿抵在酸枝大案前,背后是一面半开的梅花水墨屏风,衬得他一身儒雅不凡,气质清贵,更兼具多少俶傥风骚。
那场祸乱持续了将近半年,被内部武力弹压后,族内公众的仇恨情感被激起,以极其卤莽过激的行动摈除了村中的汉人先生,本就未几的儒家文籍被聚在一起大肆燃烧,修建的书院也被拆毁付之一炬。至此,元江府蛮夷不受教养的恶名在西南边疆鼓吹开来,凡是汉人无不是对元江那氏嗤之以鼻,畏而远之,关于那荣大力推行的汉文明布道,终究也就不了了之。
作为那氏土府中受大明朝廷钦封的第二任那氏土司,洪武二十六年,朝廷置元江府儒学以后,受中原汉家文明的吸引,摆夷族的很多贵族都开端接管儒学、崇拜儒学,那荣尤甚。
这厢说着,另一只手已然搭在她肩上,倾身向前的姿式,整小我恶棍又勾缠的气味劈面而来。朱明月垂下视线,“和顺乡是豪杰冢。土司老爷,小女的到来,让您等了好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