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烫手的山芋[第1页/共3页]
小二捂住腮帮子,扭头无助地看向掌柜,现在的他,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越界带兵是大事,剿除本地苗寨更不是小事,激起民变,由谁卖力。岳肃岂能上这份表章,猜想前几任知府都是晓得此中短长,是以宁肯去官回籍。谁都晓得,只要这份表章上达天听,别说天子,内阁就是底子不能承诺的,搞不好还会直接治你一个渎职懒惰、无能的罪名。即便承诺让黔国公越界带兵,到时苗人抖擞抵挡,一起兵戈下来,也不知要打上几年,朝廷还不得劳师糜饷。黔国公位高权重,朝廷不会算到他的头上,上陈表章的人,还不得被钉上祸首祸首的名头。千秋骂名谁能担得起。
死了一个郡马,又搭上一个知府,事情越来越大。怎奈苗人刁悍,无凭无据的话,轻易闹出民变,朝廷才一拖再拖。
中午时分,金蝉和童胄请了府衙的一名捕头喝酒,席间旁敲侧击,说甚么铜仁的士绅好不给面子,大人方才上任,没有一个拜见的,实在太不像话。
死在任上的铜仁知府名叫王盛才,籍贯山东。提及这家伙来,也算是个杯具,本来在山西当推官,正巧铜仁府知府出缺,他也不明秘闻,托干系、找门路,花了很多钱,最后将故乡的田产也卖了,才谋上这个差事。
风风火火的带着家小来到贵州,本想着大干一番,好好捞上一笔。别看贵州属于不毛之地,可铜仁产矿,在这当官想要捞钱,是很轻易的。要不然,王盛才也不能下这么大的血本。
把总瞧了他一眼,眸子一瞪,说道:“健忘甚么事了,爷仿佛式微甚么东西呀。”
见岳肃态度倔强,且端茶送客,不点情面也不讲,心中怎能不怒。前几任知府虽说也都没承诺,但哪个不贡献一番,让他归去美言几句。岳肃倒好,连顿晚餐也不管。
“竟然另有这么一回事。”
“是,大人。”
主簿不过是个九品小吏,一贯算不得甚么,但公爵府上的主簿,就不一样了,来到处所上,谁都要给三分颜面。打狗还要看仆人嘛。
“好!算你有种,我们走着瞧!”
那把总身后的兵士,现在也都鼓噪起来,一个个将腰刀抽出来,说道:“奶奶的,吃你点油粑粑还想要钱,想要钱也行,问问老子手中的家伙愿不肯给!”……
沐义气急废弛地走后,岳肃端坐在花厅考虑起来。深思很久,将金蝉喊来。
“体例和简朴,你上奏朝廷,请黔国公出兵过来,将四周的苗寨全都平了。天下只要苗人会下蛊毒,必定是他们所为,宁杀错、不放过就是。”沐义嘲笑隧道。
岳肃故作惊奇隧道:“郡马爷在铜仁被害,这但是大事,主簿大人可知因为何事?”
对方如此目中无人,岳肃的涵养就算再好,也是按耐不住。他没有客气的酬酢,开门见山隧道:“不知主簿大人找本官所为何事?”
一行人径直朝饭店大门走去,刚要跨出门口的时候,小二几步来到那把总的身边,满脸堆笑隧道:“军爷,你们仿佛忘了点事。”
岳肃在花厅会客。黔国公府上的主簿名叫沐义,四十岁高低的年纪,世代为沐家家奴,以是被汲引为主簿。沐义一贯仗着黔国公的势,是为所欲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此次来到知府衙门,目标不过是施压。
王盛才的家现在铜仁城内三马胡同,探听清方位后,第二天一早,岳肃就带着金蝉、殷柱、童胄、铁虬前去拜候。知府出门,如果身穿元服,毕竟过分刺眼,五小我便微服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