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土司[第1页/共2页]
他端起茶碗“哧溜”地又啜了一口,接着说道:“等老夫此去夔东,收拢了这些流贼,把鞑子驱出中原以后,到当时国度腐败,我们有的是时候和体例来炮制他们!”
“不过这些流贼太可爱了!特别是闯贼余部,前次一只虎(李过的外号)去湖广就抢了我们家,还挖了我爹和太夫人的宅兆,此次从湖广北上路过,又来抢我们!朝廷应当出兵剿除这些流贼才是,为甚么还要去招安?”
田氏兄弟正要站起来相送,文德峰却笑着拦住了二人,“父亲饭后喜好慢走消食,不然不易克化,我们不必管他。”
“……现在东虏已占中国大部,汉人在虏廷中为官者多不堪数,虏廷以汉攻汉、以汉制汉,明廷兵少将寡,有些气力的孙可望又拥兵自重,在朝中解除异己,恐怕是抵挡不住东虏的守势。”田甘霖沉吟了一会才说出了这番话,确切非常有些见地,汗青上确切也是如此。
田甘霖没有说话,文安之对谁当土司也没兴趣,只能持续刚才的话题:“也不是不让你报仇,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文安之瞟了田氏兄弟一眼,见他们好象没有听懂自已的话,因而便站起家来道:“刚吃过饭,老夫去内里消消食,你们年青人多靠近靠近。”说罢便往门外走去。
文安之这个五夫人陈氏,本是容美土司内一个猎户的女儿,自幼丧母,从小就跟从父亲进山中打猎,算得上刀弓纯熟,很得文安之爱好,这时跟着他到夔东,还担着贴身侍卫的职务,虽说花了几十两银子的聘礼也算是值得。
“夏云,制怒!制怒!你看特云(田甘霖的字)就比你沉得住气。”文安之悄悄地压了几动手,“贼寇为祸,我等也深受其苦!国度腐败到了这个境地,都是因为这些流贼,但是鞑子侵入中原,朝廷却无兵可用,只能倚仗献贼和闯贼余部以抗,现在却不是计算家仇的时候。”
但是文德峰却不觉得意,他哈哈笑道:“谬也!大谬也!特云兄,东虏固然占了我朝大半国土,但是所占各地并不承平!浙闽赣之地只要郑氏不降便无宁日,北方山陕等地也是义兵纵横,可见民气仍思我大明!虏兵疲于奔命,在中原之日必不成久!”
“让相国见笑了。”田既霖又拱了拱手,“我就是气不过发几句牢骚罢了。我也晓得特云比我无能,我又没儿子,今后这土司的位子也是他的,他帮我就是在帮他自已。”
田既霖越说越气,猛地一拍太师椅的扶手叫道:“我容美高低与此等贼寇势不两立,终将要报此仇!”
“国度正值多难之秋,正需各方仁人志士着力,到河清海晏之时,朝廷自不会鄙吝于犒赏!”
“此次是从贵州过来,一起上路途悠远,门路又难行,故此狼狈了些,让两位贤侄见笑了!”文安之轻啜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地又说道:“当今圣上拜老夫为太子太保兼吏、兵二部尚书,总督川、湖诸处军务,此次来首要就是为了招安川中及夔东各部流贼!夏云(田既霖的字),此时国事艰巨,恰是彼辈为国效力的时候,岂能任之盘据一方,为祸乡里?”
而此时的容美土司田氏一族,还全都居住在同一个大寨以内。而其他的土民,则环抱田寨而居,在内里又构成一个村寨。
文安之和田氏兄弟的父亲田玄以平辈论交,并且还友情深厚,现在在南明朝廷中,名义上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学士,天然不会和田氏兄弟客气,语气间就带了几分经验长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