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李永芳[第2页/共3页]

此时听到殷复声的诘责，天然惭愧之极。

笑罢，李永芳厉声道：“乱臣当道，良将受迫。苛政于民，军饷不发。何言不薄？”

暗淡当中，牢房外站立一人，清清癯瘦，斯斯文文一白面墨客。

“恰是鄙人。”

“但是，李将军投降建虏，当真能获得至心宠遇吗？”

李永芳不由发笑，“人间男人，酒色财权必好一物。像你这般，究竟所图何物？”

见李永芳不语，殷复声持续道：“你助建虏搏斗本家，无异于与禽兽为伍。多少有血性的辽民，死于你眼下，你心中就无愧吗？”

闻言，李永芳竟不由仰天大笑。

听此言，李永芳稍显游移，半晌后冷然道：“有你在？呵呵，以李某对明廷之体味，状元公即将被召回京师，届时，是福是祸，尚在两说。焉能为李某说得上话呀？”

“慢来！”李永芳拦住殷复声，游移道：“永芳乃罪臣之身，不立奇功，焉能回归？”

少时，牢门翻开，墨客抬腿入内，李永芳警戒地起家，微眯这双眼，“你是何人？”

“若状元公信赖永芳，永芳愿以奴酋的项上人头，作为大礼，献于巡抚大人。”

殷复声持续道：“莫说有我在，建虏必亡。即便他日胜了，你李永芳终将是汉人眼中的热诚，你的名字将遗臭万年，你的子孙，也会世世代代遭人鄙弃。”

李永芳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其言也不无事理。

“繁华繁华？哼！本来就是这些东西令李将军失节投敌，对夷人摧眉折腰，甘为汉奸喽啰的啊。”

李永芳眼含热泪，冲动不已，“如此，永芳……，愿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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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状元公乃聪明睿智之人，怎会说出如许的胡话？明朝天子多有猜忌，不然怎会轻信腐臣，毒害良将。明廷之腐，在于其根，非破难立，岂是一人之力能够回天？明活力数将尽，这天下迟早易主。而纵观当下，李某觉得，大金最有能够取其而待之。状元公如此人才，倒不如尽早弃暗投明，归顺大汗。到时，李某愿为状元公保举，保管状元公高官厚禄，繁华繁华。”

说着，他瞟一眼殷复声，戏谑道：“我看状元公如此人才，却无品无级，怕也是遭小人掣肘之过吧？”

仲春初春，巡抚衙门大牢里，还是呵气成冰，北风砭骨。

都城里一帮老头儿正卯足了劲儿拖殷复声的后腿，而远在广宁的殷复声，却花尽了心机为他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筹划着。

殷复声脸上划过一丝笑意，转头凝睇李永芳，“李将军可有了定夺？”

李永芳抖一抖腕上铁链，不屑道：“永芳既为阶下囚，状元有甚么想问，就问吧。”

“李将军现在可助奴酋安抚辽民，招揽辽东军将，其人天然善待。但是，李将军非其本家，他日，若将军无用，其人定然到处防备将军，苛责以待。当年之胡元，如何对待中原汉人，李将军莫非不知？”

殷复声叹道：“鄙人身为中原子民，保卫汉土责无旁贷，怎会在乎品级之争。倒是，鄙人方才，听李将军一席话，深为将军可惜。将军乃有识之士，若能重返大明，鄙人情愿为将军保举。只要大明有将军如此敢言之人，肃除奸佞，是迟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