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轻于鸿毛。[第1页/共2页]
殷复声淡笑着摇点头,“铁骑彪悍不假,然我大明军中有火铳大炮,兵器远胜于建虏,铁骑再彪悍,焉能以肉身相抗之?”
黑云鹤一摆手,“没甚么!鸡毛蒜皮之事也能争起来。我看呐,就是这鞑子还不来,兵士们个个燥得慌。”
“这……”罗一贯内心很清楚,三千对五万,仇敌以近二十倍兵力攻堡,即便他再如何忠心赤胆,也不过就是炮灰罢了。罗一贯就算不敢去想,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手上的三千兵士,仅仅是用来减弱敌军气力的炮灰。
“凭啥不能!?”黑云鹤当时就急了。大瞪着一对眼睛,瞪着殷复声。
不好!黑云鹤返来了!
门外孙得功半天未闻里边儿的声音,将耳朵贴的更紧了。心想:这个殷复声说了半天都没提到密令的事。东一头西一头的说的甚么呀?
殷复声出门时,正与黑云鹤四目相对,他俄然想到些甚么,仓猝转头对罗一贯说道:“罗副将,鄙人观你这参将是个急性子。到时敌兵来了,你可万不能许他出城迎敌呀。”
说罢,殷复声落笔写字……
孙得功讪讪一笑,心说:我看只要你燥罢了。
黑云鹤出去了一阵,孙得功被一小我晾这儿了。
半晌,罗一贯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吐出,端倪间模糊有种豁然,“我明白了,状元公之意是要罗某……”
殷复声倒背双手,踱步道:“其因之一,我军中有敌之细作,而建虏军中却无。我军将帅但遇败北,或奴颜婢膝,至心投敌,或为全其节,他杀而死。有人说,后者是豪杰,是忠义之仕。但是鄙人以为,他们忠义不假,却死的轻于鸿毛,毫偶然义。”
夸完以后,殷复声俄然问道:“不知罗副将内心,何为精忠报国?”
“啥?!”黑云鹤更急了,“副将,你该不会,真要听他的,到时给我绑了吧?”
“罗副将交战疆场多年,更与奴酋多次对阵,可知其因何能频频以少胜多?”
“阿谁……,我当然听了。哼哼,说我性子急,我那里急了?”
……
“你若听令,我自不会绑你。”
罗一贯立即沉声道:“不得无礼。”
这时,二人听隔间门声一响,殷复声和罗一贯前后脚而出。
“不是,鞑子都来了,我为啥不能出战啊?”
殷复声伶仃与罗一贯进了隔间,这可把留在花厅的孙得功,急的有点儿坐不住了。
正偷听得努力儿,忽闻厅外一声洪钟。
黑云鹤哈哈一乐,中气实足,声音跟寺庙的铜钟差未几。“孙游击也是一样啊。”
“罗副将明白就好,不必言明。建虏若来,罗副将多备箭支火药,到时极力守堡便可……”殷复声说着抬手将桌上羊毫提起,蘸了蘸墨,笑道:“罗副将的精忠报国四字,写得刚毅有力,龙威虎震。不过,偶然落笔不必刚毅,柔一些,写出来的字,反而更加流利。”
他看看中间儿坐着的黑云鹤,一弯嘴,“嘿嘿,黑将军,多日不见,你可更加精力啦。”
“殷状元此话何意?”
罗一贯眉头深锁,堕入深思。他正在艰巨地解释着殷复声口中的真谛,这与他根深蒂固的了解,仿佛有些分歧,但是,又很有事理。
闻言,罗一贯不由发笑,“我看,人家说得不错。你这回回,就是羊肉吃多了,燥的短长。”
“一小我连死都不怕,却怕受一时骂名。这也是建虏军中为何无细作的启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