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想剖腹产、想输血[第2页/共3页]

阮小幺想，都到了这一步，完整就是死马作活马医，那么容她再得寸进尺一些，她还想保大人道命。

客随主便，当家娘子都这么发话了，其他人众便也七七八八出去了，有的临走前另有些不满，与徐二姐道：“二姐，她虽是客人，但一个小丫头，在屋里能做些甚！？”

徐二姐面上绝望，不去看娟子，木愣愣望向榻上只要出气没进气儿的三丫，见她眸子里透暴露了一丝期冀，干枯的眼眸中又流了些泪出来。

她细细比划了一番，成果世人都摇了点头。阮小幺心下绝望，又出去像外头人扣问了一遍。

不一会，世人家的各种物事也都各自网罗了来，最多的是酒，家家户户都由男人抗在肩上，一整罐儿地都搬了来。女人们则将做菜的刀、钳子等抱在手心，小跑着过了来。管子不好找，所幸有几户小孩儿捏了几段小小的细管，由黑蛋网罗在手，十足给了阮小幺。

阮小幺一转头，正见徐二姐一脸蕉萃怠倦进了来，好言相劝，让外边几个妇人先出去。

三丫儿有力摇了点头。

阮小幺刚来时，三丫儿肚子已经很大了，旁人总劝她歇着歇着，她却歇不下来，经常拿些衣裳缝补缀补。偶然还下地干些重活儿，好几次挺着个大肚子给阮小幺送些自家种的菜，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虽模样算不得都雅，却让人总有一种亲热的暖意。提及肚中孩儿时，面上便有了一种温和的神采。

阮小幺问屋里人，“有没有中空的细铁丝甚么的？”

徐二姐握着三丫儿的手，轻声哄道：“乖。再使力一会，一会就生了！”

稳婆也皱着一张脸。叹了口气。

回望草榻上的三丫儿，面色唇色皆是惨白蜡黄，身子像从水中刚捞起来，从里至外湿了个透，一双眼暗淡无光，好歹还残留着一点神采，未涣散下去，口中有气有力的痛哼。她还没到油尽灯枯之时，再想想体例，也许还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

一盆盆的沸水被递出来，递出来的只是一盆盆鲜红的血水。

她俄然很驰念叶晴湖，阿谁学术研讨狂，若他在此，必定能替她挡上一时三刻，让阮小幺不至于孤军奋战。

当下便有跑的快的从速去报信儿了，世人惶惑等在外头，不知这年事不大的女人要这东西来做甚么。

现在屋里头站着的人只剩了稳婆、阮小幺、徐二姐和她两个儿媳，一个是娟子，另一个瞧着眼熟，不大能叫得上名儿。

王五媳妇儿道：“女人哎！这紧急关头，你就别添乱子了！一边儿去，啊！”

三丫儿也在求，不是责备尸，而是为腹中孩儿求一线朝气。

稳婆摇了点头，“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我还需求颀长的刀、钳子越小越好、颀长洁净的管子，软一点的最好！”她絮干脆叨说了一堆，忽一拍脑袋，又从速道：“烈酒！把你们家中最烈的酒都拿来，越多越好！”

徐二姐却终究又颤声问了阮小幺一句，“你说的当真……？”

妇人们七嘴八舌轰她分开，里头一排烛火下，草榻上的三丫儿肚皮高高隆起，身下一片狼籍，流下的鲜血顺着榻脚滴落在地，汇成了浅浅一层猩红。她早已发不出痛苦叫唤，只一声声有气有力地痛吟着，面上汗泪稠浊，没有一丝赤色。稳婆还在忙前忙后替她擦着身子，尽力想隔着肚皮摆正腹中孩儿的位置，但是见效甚微。